葉少鴻的一聲低吼,讓原本已經準備轉身離去的上尉軍官腳下一頓。
他猛然回首,雙眼如刀似芒,重新落在了葉少鴻身上。
“這樣的鐵案,他還能找到漏洞?”
疑惑和不解同時湧上心頭,上尉軍官就看到葉少鴻抬起了手臂,又在牆上書寫下了一行文字。
馬家媳婦!
或許是為了增加關注度吧,葉少鴻還在馬家媳婦這四個字周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沒錯,破局的關鍵就在這馬家媳婦身上。”
“她既然是馬家慘案唯一的活口,那她有沒有可能看到凶手的真麵目呢?”
“應該沒有吧!”
“如果馬家媳婦看到了殺人凶手的真麵目,他們也就不會冤枉我了,更不會連夜對我刑訊逼供。”
“那馬家媳婦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呢?”
“凶案發生時她恰好不在家中?”
“如果不在家的話,又是誰報的警呢?”
“還有一種可能,案發當晚馬家媳婦也在家裡,隻是她命好僥幸躲過了這一劫!”
“那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想到這裡,葉少鴻手中的磚石碎塊連續揮動,又是在馬家媳婦四個大字下麵,劃分左右寫出了一個“八”字。
在這“八”字的兩撇下方,葉少鴻又寫上了“重傷未死”和“不在現場”幾個大字。
“應該不是重傷未死!”
“如果是重傷未死的話,還沒有獲取到本案唯一生還者的口供之前,就算有隔壁鄰居的證詞在,特務處的人也不會著急審訊我。”
“更不會追問我幫凶是誰,還直接給我上簽爪酷刑竹簽子刺手指甲)。”
手腕一揮,葉少鴻在“重傷未死”四個大字上麵,直接花了一個“x”,隨後他的眉梢一挑,就把目光落在了“不在現場”四個大字上麵。
“躲起來了?”
“可躲起來的話,親人慘死鬨出來的聲響,那淒厲的哀嚎和慘叫,她聽不見嗎?”
“除非她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為了苟且偷生,寧願看著丈夫孩子死在眼前,也不願從藏身地點裡出來。”
“可這也不對啊。”
“特務處人員在對我刑訊逼供的時候,曾經說過,馬家隔壁的鄰居當晚隻看到了我一個人,那他們為什麼要逼問我幫凶是誰呢?”
“隻誰告訴他們,動手的人不止一個?”
“是馬家媳婦!”
“她雖然躲起來了,在丈夫孩子慘死的時候也沒有出來,可她還是看到了殺人凶手,數量還不止一人!”
推敲到這裡,葉少鴻皺起的眉頭更深了幾分。
他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同時心底還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一個讓他不願意相信,更不想去麵對的真相。
“可她既然看到了殺人凶手,也給特務處提供了證詞證言,特務處的人為什麼還要對我刑訊逼供呢?”
“僅僅隻是因為隔壁鄰居的證詞,還有我和馬韜的過往恩怨嗎?”
“這不合理啊!”
“除非……。”
葉少鴻手中的書寫動作停住了,牢房門外的上尉軍官也忍不住地睜大了雙眼。
短暫片刻的凝滯過後,葉少鴻笑了。
可這笑聲有些淒涼,還有這毫不掩飾的嘲諷韻味。
“是我把人性想的太簡單了。”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馬家媳婦還活著,她也給特務處提供了證詞證言,而在這份證詞中,還有著對我極為不利的描述。”
“所以那些精明乾練的特務處人員,才會咬死了我就是殺人凶手。”
“那她的口供中,哪些證詞對我不利呢?”
“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學員的身份?這倒是能和隔壁鄰居的證詞聯係到一起,也能勾連起和我馬韜的私人仇怨!”
“可她是怎麼辨識出來的呢?”
“總不能殺人行手在行凶的時候,身上還穿著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學員軍裝吧。”
“這麼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