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葉少鴻都沒有跟烏裴說過他的罪狀。
是葉少鴻忘記了?
當然不是。
葉少鴻是故意沒提,他這樣做,是不想激起烏裴的警惕心。
成果還不錯。
烏裴脫口而出的人名,正好解開了葉少鴻心中的疑惑。
“原來那神秘女人叫潘思怡啊!”
“名字倒是挺好的。”
葉少鴻呢喃自語著,手下的動作卻不慢,很快就將那些有印記的鈔票,都整理彙總在了一起。
然後他就抓著鈔票來到了烏裴的麵前。
“烏副隊長,證據就在這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烏裴嘴唇開合,似乎想要張口辯解,可話到嘴邊,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沒彆的原因。
隻因為他也是特務處的一員,他當然清楚,特務處對待叛徒內奸的手段。
不說喪心病狂毫無人性,其實也差不多。
甚至還有可能禍及他的家人。
一想到這裡,烏裴也怕了。
“鄭科長、葉組長,我錯了,求求你們,饒過我這一次吧。”
“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很多的錢。”
“隻要你們放我一條活路,我會立刻從金陵消失,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烏裴是怕了,他痛哭流涕,哪裡還有之前的囂張和跋扈,更沒有了那猖狂姿態,鼻涕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沾染了血水,變成了紅色,最終又跌落在了地上。
對於烏裴的哭求,鄭耀先和葉少鴻都聽見了。
可他們都沒有做出回應。
“放你一條生路?”
“烏副隊長,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在出賣我的身份時,有沒有想過,給我留下一條生路呢?”
葉少鴻冷聲一笑,隨後他甩手一揚,一個大耳刮子就抽在了烏裴臉上。
“啪!”
一聲脆響過後,烏裴半張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鼓脹了起來。
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怨恨之色。
相反,還露出了一抹恍然,幾分失望。
“原來你都知道了。”
“哈哈!”
“好、很好,看來我今天是難逃一死了啊。”
“既然如此,那你殺了我吧。”
烏裴畢竟是特務處的老人了,這些年參加任務,也幾次曆經過生死,眼看到生路斷絕,烏裴終於是提起了幾分膽氣。
他沒有在放肆叫囂,也沒有破口大罵。
腰板一挺,居然流露出了幾分的坦然和從容。
當然了,不是那種大義凜然。
而是亡命之徒式的決然。
這倒是讓葉少鴻對他高看了幾分,葉少鴻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向著鄭耀先看了過去。
“鄭科,你看呢?”
“物證有了,還差口供,讓他簽字畫押。”
鄭耀先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這次過來,好像真是旁觀似的。
此時此刻,再次張口,鄭耀先僅僅用一句話,就給此事做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