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鳴他們走了。
走得很瀟灑,也很乾脆。
他們這一次的離去,或許就將是永彆。
正如歐陽鳴所說的話一樣,再次相逢已是來世,就是不知道,那時候的他們,是否還能認出彼此。
“走吧。”
“先回去給總部發電,將消息通傳回去。”
看著幾人漸行漸遠逐漸消失的背影,葉少鴻短暫駐足,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轉換了方向。
他們重新回到了惠泉飯莊。
在密室當中,葉少鴻親自起草了加密電文,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發送了出去。
……
金陵。
特務處總部,洪公祠1號彆墅當中。
伴隨著前線戰事的逐漸加劇,戴玉農已經連續數日沒有回家休息了。
他不是在外奔波,就是夜宿在洪公祠彆墅當中。
早七點。
戴玉農剛剛睜開惺忪睡眼,還沒有來得及去洗漱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傳進了他的耳中。
戴玉農皺了皺眉頭。
對於這般沒有眼力勁的手下,他很是不滿。
可出於職責,戴玉農最終還是沒有發怒發飆,而是走到房門口,打開了門戶。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矮矬肥圓的毛人楓。
“是齊五啊。”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沒有在家陪你的美嬌娘麼?”
聽到戴玉農這般調侃,毛人楓臉上掛著的笑容,忍不住地出現了短暫刹那的僵滯。
他的內心是憤怒的。
更是忍不住的,在暗暗吐槽。
“你大爺。”
“誰不知道,那女人是你的情婦啊,你自己玩膩了,還不想給人家一個交代,就把她推給了我。”
“推給我也就罷了,你們倒是斷了聯係啊。”
“她都和我結婚了,你們還在背地裡勾勾搭搭的,你真以為這些事情我不知道嗎?”
不管毛人楓心裡有多少怒火,表麵上他是不敢顯露出分毫的。
雖說他和戴玉農是同鄉兼發小。
他還曾經資助過戴玉農。
可以算得上是戴玉農的人生貴人了,但那又如何呢?
現在的他們,身份差距懸殊。
戴玉農是委座麵前的紅人,因為淞滬會戰的爆發,他還有了染製軍權的機會。
淞滬地區的忠義救國軍,雖說隻是剛剛籌建,但也已經超過了萬人。
有了這一份資本,戴玉農已經不再是幾個月前,那個隻能遊走在黑暗當中,獨屬於委座的走狗了。
他已經從黑暗角落,逐漸走上了台前。
成為了國府序列裡麵,屈指可數的實權派代表。
在看看他毛人楓。
雖說出身經曆,都遠遠超過了戴玉農,學識心性,他也自認為不比戴玉農差上多少。
可他的機緣造化不足啊。
同樣是黃埔畢業,他還比戴玉農早入學兩屆呢,但他卻因病輟學。
戴玉農則抓住了機會,成為了校長親自教導的諜報機構掌權人。
人生際遇,真是無法評說啊。
想到了這裡,毛人楓更是不敢懈怠了,他連忙收斂起了心中雜念,重新勾起了嘴角笑容。
“處座。”
“好消息啊。”
“就在剛剛,淞滬前線傳來了消息,虹口租界的海陸軍司令部被人爆破了。”
“與此同時,滬上特彆行動科葉少鴻葉科長,他也向總部發來了緊急加密電文,電文原稿我已經帶來了,還需要你親自破解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