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曼麗那冷冽如同冰霜的話語聲響起時,徐百川停下了毆打葉少鴻的動作。
葉少鴻也趁機站起了身來。
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吐出了一口猩紅鮮血。
“曼麗,乾嘛呢?”
“你怎麼能拿槍對著四哥呢,趕緊把槍放下!”
說著話的功夫,葉少鴻已經走到了於曼麗的身旁,他抬起一隻手搭在了於曼麗持槍的手臂上麵,微微用力的捏了捏。
“少鴻!”
“他……他太過分了!”
於曼麗感受到了葉少鴻的想法,可她並沒有選擇服從,而是咬著銀牙,又是恨恨地喊了一聲。
“聽話!”
“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和你沒關係。”
“把槍放下,然後去外麵守著!”
葉少鴻又是用力的捏了捏於曼麗的手臂,終於是讓不情不願的於曼麗,緩緩的放下了手中配槍。
可就算是如此,在轉身離去之前,於曼麗還是惡狠狠地瞪了徐百川一眼。
似乎是已經記恨上了徐百川。
等到酒店包廂房門重新關上,葉少鴻這才轉身向著徐百川看了過去。
“四哥。”
“你心頭的火氣散了沒?如果沒散的話,兄弟我再讓你打幾拳!”
“讓你把心頭的怒火徹底發泄出來。”
“不過我們說好了啊,打人不打臉,打臉可是要結仇的!”
說道最後這句的時候,葉少鴻自己先笑了。
可以看得出來,他其實沒有絲毫的怒意,或者應該說,現在這般場景,是他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哼!”
徐百川冷冷地悶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繼續對葉少鴻動手,而是轉身邁步,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麵。
葉少鴻呢?
他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見,更沒有流露出不滿之色。
他一邊用手揉著肚子,一邊坐到了徐百川的身旁,又是從桌案上拿起了茶壺,親自給徐百川倒了一杯。
“四哥!”
“行了昂,你對我動手,我可一直都沒有還手啊。”
“你難道真要和我絕交不成?”
“嘿!你舍得嗎?”
葉少鴻又是笑了一聲,他以開玩笑的方式,再次給徐百川遞送過去了一個台階。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葉少鴻展露出了自己的態度,徐百川也不好在繼續端架子。
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從桌上拿起了茶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說那些廢話沒用,你先給我一個交代!”
還不錯,從這話裡也能聽得出來,現在的徐百川,雖然心中依舊還藏著怒火,但他最少已經冷靜下來了。
“交代?”
“我給你交代什麼啊?”
葉少鴻搖了搖頭,他無視掉了徐百川轉身投來的怒意目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喝了一口,漱了漱嘴,葉少鴻又是張口吐了出去。
茶水混合著血水灑落在地上,落入到了徐百川的眼中,總算是讓徐百川又安靜了下來。
“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因為你,我今天差點就死在了那街道口,黨務調查處、小鬼子、袍哥會。”
“三方勢力,五十多條槍啊,我要是沒有提前察覺到危險,或許今天我就要死在那裡了。”
說來說去,其實徐百川怕的還真不是那慘烈的戰鬥。
他少小從軍,後又加入了黃埔。
北伐戰爭時,黃埔前六期的學員,可都歸入了一線部隊,參與了對吳佩孚、孫傳芳等大軍閥的抗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