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是國公府的沈大小姐吧,她怎麼上成王的畫舫了?”
“我也好奇呢,不是說國公夫人近幾日正在給她相看婚事,怎麼今日出來不是和哪家的小郎君約會麼?”
“不清楚,不過聽說太後正準備給成王迎娶側妃,說是成王膝下子嗣太過單薄呢,這若是沈大小姐入了成王府,最起碼也得是個側妃了。”
“國公府的門第也不低,豈會讓自家小姐去給人做側妃?”
“……”
在眾人的交談聲中,許衡得知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被沈鳶放鴿子了!
一旁的隨從聽聞後,也忍不住替許衡感到氣憤。
“公子,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昨天明明派人來說好的,您這都站在船頭吹了一個多時辰的冷風,現下卻從彆人嘴裡聽到這樣的消息。”
“公子您好歹也是堂堂尚書府的大公子,在這京城的一眾兒郎裡更是萬裡挑一的存在,德才兼備,又器宇軒昂,就連聖上都稱讚過您寫的文章,她隻是國公府一個養女,怎麼能這麼不給您麵子?小的都替您感到不值。”
隨從拉著一張臉,正在抱怨著。
許衡的臉色也暗淡了幾分。
過了半晌,他動了動被吹的發冷的身子,吩咐道“走吧,回府!”
隨從一愣“公子,咱就這麼走了?”
許衡回頭,睨了他一眼。
不然呢?難不成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吹冷風?
趁著婚事還沒定下,得趕緊回去告訴母親,沈國公府,他高攀不上。
這頭,許氏得到消息,說沈鳶不慎在成王的畫舫裡跌倒了起不來,眼下正由成王請了郎中照看著。
她一雙柳眉皺得很緊。
“鳶兒不是跟許家公子在約會嗎?又怎會跟成王攪和在了一起?”
要知道,成王的年紀,可是足足大了沈鳶一輪。
況且成王雖說是個王爺,但早已迎娶了王妃,女兒舞陽郡主都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沈鳶再入王府,最多也隻能做側妃。
可即便如此,皇家的關係錯綜複雜,都是利益交織,就算是個側妃,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許氏就是考慮到此,才想著擇一清貴人家把沈鳶給嫁了出去。
可不曾想,她表麵上順從,實際上心底卻打著這樣的主意。
許氏頭一次覺得,自己之前一直小瞧了沈鳶。
“興許是碰巧碰到了一起。”張嬤嬤替沈鳶解釋道。
“此事怕是已經傳開了,她這是睜著眼睛要往火坑裡跳啊。”
“你速速安排一輛馬車過去,務必將大小姐完好無損的接回來。”
事已至此,隻能儘快將人接回府裡,免得遲了,又生出什麼不可控的變數。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等國公府的人趕到湖邊時,就見著沈鳶正一臉嬌羞的從畫舫上下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的成王。
“正好母親派了人來接我,就不勞煩王爺相送了,沈鳶這就告辭。”
沈鳶被梅香扶著,朝著成王盈盈一拜,再抬頭時,隻給了一個隻有成王能懂的眼神。
“既如此,那沈小姐慢走,就恕本王不能遠送了。”成王看上去亦是一臉的溫柔關切。
回府後,沈鳶讓人扶著,先是到了許氏的院子裡請罪,說自己看錯了畫舫,不小心誤入了成王那裡。然後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這才在成王那兒暫歇了一下。
許氏哪怕知道沈鳶是故意的,也找不出理由發作她,隻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沈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