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見眾親信紛紛表示沒有看到什麼軍隊。
陸遠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咱怎麼把自己用樟葉開了天眼這事給忘記了。”
原來是剛才觀摩度亡道場時,陸遠開了天眼,所以能瞧見這些虛無飄渺的臟玩意兒。
陸遠對著在場所有人,大喝一聲:“都停下!彆往山下跑了!”
被喝止的老百姓們也發現了前方不遠處不少人倒地不起,紛紛停下腳步,不再往山下跑了。
老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蘇璃煙從哥身上跳了下來,說道:“哥,想必這股陰風是從山下吹上來的,不知這已亡的軍隊是怎麼回事。”
陸遠更是一臉懵逼,怎麼什麼好事都讓自己遇到了,早知道就爛死在泰寧城裡不出來了。
當一城首富挺好的,何必出來闖蕩啊,還遇到這些事情。
陸遠從懷中取出樟葉,遞到眾親信手中,現場教學,教會他們怎麼開天眼。
陸遠的親信們身為行者,冷兵器玩得溜,熱武器也使得順手,就是這些天師的手段比較欠缺。
眾親信們在侄少爺的指導下,這才看得清楚山下的軍隊。
這些軍隊都是亡魂。
陸遠看著這些亡魂身披的盔甲,這不就是神淩帝國的軍隊嗎?怎麼怨氣這般沉重?
此時的陸遠沒有時間細細考慮這些帝國軍隊為何會變成行子,不入六道輪回。
陸遠遞了一大把符籙給親信,讓他們用來保命,並吩咐道:“你們快把百姓們護送到古陽觀內,快,快去。”
眾親信相互瞅了一眼,拱手應道:“好的,侄少爺!”
十幾名親信便開始疏散老百姓,引導他們往山上去。
一部份倔強老頭子老婆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嚷嚷著要下山。
陸遠親信們兩兩一組,架著這些老頭老太就往山上撤。
還有兩名親信,站在陸遠身旁,寸步不離,雖然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但還是願意為侄少爺赴湯蹈火。
陸遠停在原地,還在思索著山下怎麼回事的時候。
剛才做法事的道士們紛紛跑到眾人麵前,眾天師右手握著天師劍,左手晃著銅鈴兒,警惕地望著山下。
古陽觀的三位大天師都拿著拂塵,站在眾人後麵較高的台階上。
其中一位大天師,陸遠昨日在神武殿裡還見過呢。
倒不是大天師怕死,隻是站得高,看得遠嘛。
那些隻會誦經的文道士往古陽觀裡跑去,想要尋求庇護。
盛世之下,隻會念經的文道士還不足以鎮住亂世的行子。
三位大天師看著山下的情景,行子數量大幾百呢。
山上和山下,人與行子之間相互僵持著。
突然,山下的行子軍隊暴亂了起來,像是收到了什麼指令似的,開始往山上衝去。
陸遠攔住身旁的親信,說道:“你們不是這虛體行子的對手,退到咱後麵去,不要白白送死。”
當然,陸遠也沒想憑一己之力去阻擋衝殺上來的行子大軍,選擇了靜觀其變。
很快,站在最前麵的眾天師們就跟衝到半山腰的行子們戰鬥到一起。
好在山路並不寬敞,這軍隊行子雖然人數眾多,卻也擺不開什麼陣勢,隻是一個勁兒地俯衝。
三位大天師瘋狂丟著符籙,甩著拂塵,為眾天師提供遠程打擊進行支援。
然而這大幾百數量的行子,僅憑現在的天師力量是應付不來的。
一位大天師手裡忙著不停,嘴裡喊道:“快,快去請古陽觀主持!”
這些行子都是軍人出身,戰鬥不凡,並且人數占優。
眾天師被打得節節敗退,陸遠還在猶豫要不要施以援手,畢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種狀況下,這些行子不會無緣無故地聚集在這山下,也不會莫名其妙地進攻這裡。
陸遠再三思索下,決定還是穩一手,繼續觀察下情況再做決定。
陸遠牽著蘇璃煙的手,就往山上退去。
蘇璃煙說道:“這些行子數量雖多,憑咱倆有機會打穿一條通道的,隻是我感受到一隻大行子在附近,我卻沒有瞧見。”
陸遠說著:“媳婦兒,你的感應不會錯的,我也隱隱察覺到了,我們先退到山上再做打算吧。”
抵抗在山路上的眾天師因為來自不同道觀,彼此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默契,都是各自為戰。
相比之下,這軍隊行子則有小頭領兒指揮著,即使不能擺開多大的陣勢,卻進攻防禦儘然有序。
“退後!”一聲雄渾的聲音,是古陽觀的主持聲音。
此時的陸遠混在了人群裡,未見其人,隻聽著山上傳來的聲音。
抵擋在山路的眾天師出奇地達成一致,退到了半山腰的道場上,也就是度亡道場做法事的地方。
趁此時機,這群行子蜂擁而至,在道場一側列陣擺開,架起了盾陣,鞏固著陣腳。
“嘿,這主持是什麼毛病,怎麼主動騰出地方,讓行子站住陣腳啊?”陸遠心想著,難不成“退後,他要裝逼了?”
主持攜古陽觀眾大天師、天師出現了眾人麵前。
剛才參與戰鬥的各道觀眾天師,氣喘籲籲地,有的彎腰杵著波楞蓋兒,累得實在是不行了。
目前,已經折損了五六名天師。
新來的古陽觀眾大天師、天師將各道觀的天師替換了下來。
陸遠打眼一瞧兒,估摸了一遍,大天師十一二個,天師小五十個。
不算上在外遊曆的大天師、天師,單說這種配置,古陽觀的確有實力穩坐齊魯省第一大道觀。
“擺雙五行劍陣!”主持威喝一聲,全無昨日見錢眼開的模樣。
所謂的雙五行劍陣,就是大五行劍陣和反五行劍陣,兩種劍陣相輔相成、相生相克。
單論一種劍陣,可能會有被破除陣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