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對我極為寵愛,我當真以為盛氏是我的親生母親。
兒時夫子古板苛刻,常常故意刁難我,罰我背書抄字。
我邊哭邊寫。
盛氏見狀,便把我抱在懷裡安慰,更是痛哭流涕:“兒啊,哪能叫你讀書苦成這樣?”
於是,她便問我要是以後不用再見到這位夫子了,可高興?
我懵懂地點頭。
當時隻顧得高興了,卻不知道裴懷民與盛氏兩人爭鬨了什麼,最後他勃然大怒,甩袖離開。
後來怎麼的,我記不清了。
隻知道原先那個疼我誇我,時常輕拍我腦袋的父親越來越厭惡我了。
甚至我被兄長故意在祭祖回京的路上丟下,他卻怪我頑劣活該。
那時我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明白兄長裴雲耀為何總是欺負我?
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我與兄長都是母親、父親的孩子,可下人對我們態度不一?
十歲那年我與兄長玩鬨間失足落水,我在冰冷的湖水中掙紮不止,餘光隻見所有下人,包括我的貼身小廝都在爭先恐後地救兄長。
我無助地在水中掙紮,向他們求救,冷水淹沒我的頭頂,嗆進喉嚨、肺部,眼前逐漸發黑。
昏迷前隻記得毫發無損的兄長、包括下人都站在水邊一臉漠視地看著我。
醒來後尚且迷茫時,裴懷民闖進來狠狠打了我幾個巴掌,說要把我這個桀驁頑劣之人打發回老宅......
後來,我便明白了。
我隻是個妾室的孩子。
而她早逝後,我便幸運地由主母養大。
我與裴雲耀,不是親兄弟。
與盛氏,不是親母子。
與裴懷民,雖是親父子,卻......
我無聲輕歎,不願多想。
他這次主動上門,肯定不是因為麵上所說的擔心我的安危。
隻是我和他隔閡頗深,並不想知道罷了。
而不久後,我與好友相聚時,無意間得知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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