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刺繡精致的鳳冠霞帔,一時慌了神,有些無措。
“......那個玉蘿之事,已經查清楚了。”
“丈夫對她不好,借口她婚前偷人,以此理直氣壯地欺辱她。”
“後來有人找他丈夫故意設下這一場戲,她為了孩子,便同意了。”
“我告了他丈夫,至於那玉蘿,我便讓她帶著孩子離開。”
我頓了頓:“你不會怪我婦人之仁吧?”
她搖頭,帶動蓋頭輕輕擺動:
“自然不會。真相如此,我是女子,更能切身體會她的不易。也是為母則剛,想為孩子謀劃後路罷了。不過......”
她疑惑:“大人可知幕後之人,是誰?”
我沉默一瞬,沒有瞞她。
“七皇子。”
鄭沅芷驚呼,又接著道:“也不意外。”
“之前與大人在一起時,正好遇到七皇子,當時便能看出你們之間爭鋒相對......”
她說到最後,聲音卻漸漸弱了。
想來,便是想到我與陳嘉佑爭鋒相對的緣由。
我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狀若自然地接著說道:“我與七皇子之間的問題,確實複雜,還涉及不少朝廷上的黨派之爭......”
“嗯。”她輕輕應了聲。
接著,空氣一片靜默,似乎陷入了無言的尷尬。
我輕輕咳了聲:“那我可以掀蓋頭嗎?”
她微微點頭。
紅綢蓋頭輕輕拉起,一點點露出掩藏背後的芙蓉麵。
平日裡鄭沅芷裝扮簡單,穿著素衫素袍,十分淡雅簡單。
可今日,她顯然精心裝扮過,紅唇嫵媚,更添俏麗,雙眼含情脈脈,夾雜著淡淡的羞意。
那雙眼就這麼水靈靈地看著我,叫我心中慌亂,竟不敢和她直視。
龍鳳紅燭灼灼燃燒,映在我們二人的臉上,一夜搖曳至天明。
第二日,我們醒來時,四目相對,難掩怯意。
匆匆洗漱後,我們起床用早膳。
卻見明路疾步進來,臉色有些難看。
“發生何事了?”
明路皺眉,說是有要緊的公務。
鄭沅芷見狀,勸我:“大人......”
見我眼神看過來,她當即改口:“夫君,你去忙吧,不用顧及我。”
“好。”我微微斂笑,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究竟是什麼事?”
明路低聲道:“夫人在旁,小人不敢直說。”
“是和夫人有關的。”
我頓時停下腳步,看向他。
他遲疑道:“是、是昨夜裡,突然冒出不少傳言,到今兒早上京城各個地方都在議論——”
“說夫人因其不潔身自好,被七皇子得知,才執意退婚。”
我看著明路小心的模樣,怕是那些議論的話語要難聽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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