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我便心中沉重。
另一頭有人叫趙軍醫,他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他看向我:“那老夫就過去了。”
我點頭應好。
他步履匆匆,沒一會我又聽見他氣急敗壞的大嗓門。
“我都說了,這裡斷了,動不得,你是豬腦子嗎......”
這趙老啊人好,可嘴壞。
下次還是勸著他些,免得自己氣壞了身子。
除了趙老外,其他軍醫皆行色匆匆的模樣。
他們性子沒有趙老那般火爆,和氣不少,但每人麵上的疲憊都顯而易見。
說來,我之前建議把多餘的夥頭兵送來這邊幫工,帶著他們做了不少對傷者有益之事,這邊死去的傷者與以往相比確實少了不少。
不過,即使有些士兵斷手斷腳卻勉強活下來,可他們臉上卻全然沒有幸存的喜悅,反而有不少人趁夜自殺了。
設身處地,倒也理解。
原先在軍中還是個有手有腳的好漢,即使打仗不成,做些其他事也可。
回去後,也能繼續幫襯家裡,挑起家中大梁。
如今卻成了殘廢,還需人照顧。
在軍中做不了事,被迫回去。
可有人沒了腳,數千裡的路程卻成了他一輩子都回不去的天塹。
即使好心被人拖著送回去,可那又如何?
不能做事,反而要家裡人照顧,隻能成為家中拖累,被人嫌惡。
還不如早點死了乾淨。
若是求情托人把死因改成重傷去世,還能在軍簿上記一筆,給家裡送去些銀子。
可比現在半死不活得強!
我心中發悶,把此事記到心中。
走出軍營後,我緩緩吐出心中鬱氣。
正要離開,餘光感覺有人影閃動。
我心中警惕,莫名覺得不對勁。
“誰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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