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佑吊兒郎當地朝我走來。
眼神奚落地上下掃視一番。
“這小臉白的呀,怕不是心裡慌得很?”
我回神,麵無表情道:
“這便不勞七皇子費心。”
他也不在意,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
似乎見我麵色越難看,他便越得意:
“裴大人,你也真有勇氣。”
他擺手,便有下人屁顛屁顛地為他送來一把鋪著軟墊的椅子。
他長舒一口氣,愜意地靠著。
“若是旁人這般對我說話,要麼絞了這舌頭,要麼賜死。唯有你——”
“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
他口中嘖嘖作響,眼中滿是興味,像是有什麼好戲即將發生:“現在裴大人能開心便多開心一會兒。”
這話說得,就和醫館裡頭的大夫叫人死前舒坦舒坦一般。
我挑眉,毫不避諱:
“七皇子這是又打算設什麼陰謀詭計害我?”
他笑意不變。
甚至還難以置信地反問:
“裴大人為何這麼想本王?”
“嘖嘖,真是叫本王傷心啊,本王要做,至少是光明正大的來。”
他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文書,帶著輕蔑的口吻嗤笑一聲:“你也就隻能做這些事了。”
“算什麼呢?”
他側頭想了想:
“不過地位高點的仆人罷了哈哈哈......”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一番。
“七皇子這是迫不及待地要動手了?”
陳嘉佑沒有回答。
而是看著我,想到什麼,突然笑出聲。
“其實一開始,我還是很看好裴大人的,年輕有為,才學不凡,是個能用的手下。”
“若是你沒與晚舟成親,或是懂得討好本王,本王手下倒是能給你留個位子。”
這話說得,仿佛那有多稀罕一般。
陳嘉佑神色徒然冷下去。
“可惜,你這人脾氣臭得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和......陳嘉靖一個德行。”
聽他說到太子。
我耳朵微動。
陳嘉佑顯然對他心有不滿:
“陳嘉靖不過幸運些,比本王早出生一段時日。若是堂堂正正比一番文治武功,本王不見得比不上他!”
皇帝子嗣不豐。
存活的皇子僅有五人。
分彆是太子、三皇子、七皇子陳嘉佑、九皇子以及最小的十二皇子。
後兩位至今還未成年。
再加上,三皇子聲名狼藉,喜好風花雪月,還因為搶奪下屬之妻,被皇帝懲罰一頓。
不少朝臣提起他,便忍不住搖頭歎息。
很是頭疼。
由此可見,有競爭力的皇子目前隻有太子陳嘉靖和七皇子陳嘉佑兩人。
因此,陳嘉佑極其不甘心。
明明他什麼都不比陳嘉靖差,為何他不能是太子?
不能坐上那個至高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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