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斃的敵軍,如同破布袋子一樣,橫七豎八的平躺在地上。打掃戰場的同誌自衛性往屍身要害捅刀子,謹防有同誌因為神風行為犧牲。
之前三四年,第十八集團軍俘虜過一些在戰場上失去意識的升陽國官兵。其中有一些俘虜在思想教育過程中,受到感召而轉化為同誌加入第十八集團軍,從事輔助軍事訓練、醫務和情報等工作。
但相當數量的俘虜出於主觀認知或擔心家屬受歧視,選擇了自我了結。有些極端的情況,俘虜甚至會暴起傷人,因挾持醫務工作者或搶奪武器被警衛擊斃鎮壓。
於是,有了上麵一幕。同誌們主觀意願上,相信死去的東洋鬼子是極好的。至於俘虜,沒有放下武器、雙手舉過頭頂高喊投降的,理所應當的視為存在危險。趕在敵人實施傷害前消除隱患,是對身邊戰友和身後同誌的負責。
三連被派去追擊潰兵了,一連和二連收到營長命令,承擔起打掃戰場的任務。
摸屍的戰士手拿把掐間,發覺自己扶起來的“戰利品”有些不對勁,個人冥思苦想以前在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這事傳進給巡視戰場的營長耳朵裡,趕到現場勘驗情況。張大彪撫摸一把軟綿綿的敵軍屍首,聯想到大約一旬前在舞台縣時的境遇。同樣是打掃戰場發現的,當即向跟在身旁的王承柱詢問情況。
王承柱視界中,敵軍屍首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純色塊狀物,地麵上黑一塊、綠一攤的並不惡心。若非嗅覺感知沒有數據覆蓋,王承柱或許連硝煙味、血腥味和新鮮空氣都分辨不了。這大約是開啟數據化身體的效果,聯想到自己穿越前已經年滿十六周歲,王承柱“唉”的一聲長長歎息。
張大彪哪裡知道求證性的隨口一問,王承柱意念流轉出這麼多內心戲。聽到一聲歎息,以為自己猜中了真相“王承柱同誌,我沒猜錯的話,那次也是你的手筆。”
王承柱一臉苦笑表情,看在張大彪眼裡,這是被說中了心思的表現。
卻不曾料想王承柱主動陳述起他的情況“營長,那次公路上的屍首也是這樣軟成一灘,對嗎?”見張大彪點點頭,王承柱繼續說,“是那位係統的傑作,剛才的戰鬥情況你也看在眼裡。雖然我在戰場上壓著敵人打,但是總要纏鬥一陣才可以完成擊斃。
“我這身體被同化成一組數字,彆人攻擊我扣減hp值,我攻擊彆人也是一樣。在hp值歸零之前,我跟我的對手可以一直相互攻擊,而不用擔心受傷影響行動。”
“這就是我支付的代價之一,算是有利有弊吧。”王承柱淡淡地道。
“你還失去了什麼?”張大彪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失去看到這個世界真實一麵的功能,比如戰友和敵人受傷故去的模樣,在我眼中是看不清晰的。平時訓練倒也沒什麼,在戰場上視野裡流淌著綠色的血,地上擺放著黑色褐色的麻包。”王承柱邊說邊搖搖頭,“就像小時候媽媽帶我去趕集,遇到劁豬匠在地攤上給豬去勢時,捂住了我的眼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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