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可捂著鼻子恨不得離牛車八丈,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
跟她同行幾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跟她一樣想法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但是,他們不敢說話。
能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沒的選擇的。
或多或少家裡都有些問題,所以壓根不敢跟池亦可這樣鬨。
牛車旁邊站著的男人,大概四十來歲,聽到池亦可的話,臉就沉了下來。
心道,這新來的女知青可真敢想,全村就隻有這一架寶貝疙瘩,還想著坐車。
偏偏池亦可這時候隻顧著自己委屈的情緒,壓根沒有注意到。
再加上眼尖的她看到牛拉了,嫌棄的連連後退,捂著鼻子的手不自覺的更緊了三分。
“啊,真臭,我要瘋了,我要回陽城……”
雖然捂著嘴,但是大家還是能聽清楚她喊了些什麼。
“要留下的就趕緊把包袱放到牛車上,要走的趁早,彆耽誤我回去。”
男人看了眼天色,真的淡淡的,壓根不理會池亦可。
從小驕傲著長大的池亦可,曾經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
一時間又是羞憤,又是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奪眶而出。
她心裡也十分清楚,要是能回去,她就不會到這裡。
況且知青辦那邊安排的車,把他們都在這裡,告訴他們在這裡等著之後,車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哪裡還能看到半個影子。
不管她情願還是不情願,最後還是按照男人說的乖乖把包袱往牛車上放。
她費勁的把東西往車上送,見那個男人站在旁邊插著手盯著她看,也不說伸手幫個忙,心裡暗自惱恨。
但這次她聰明的沒有敢說話,知道男人不是好說話的,她隻好咬牙堅持也不敢再鬨。
看著牛車上的行李已經冒尖了,她沒有忍住又開口問道:“行李放在車上,那我們坐哪裡?”
另外的人見池亦可開口了,也樂得有人當出頭鳥。
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實則耳朵全都已經豎了起來,他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坐?”男人嗤笑一聲,“能給你放行李你們就燒高香吧,還想著坐?”
雖然男人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是他語氣裡的嘲諷意味很足。
他是真不想走這一趟,也不歡迎知青的到來,一個個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每年都有知青來,就沒有一個不欠他們大隊糧食的。
要是大隊富裕,欠一點就欠一點,關鍵是現在日子不好過,他們都吃不飽飯,自然就更不喜歡知青的到來了。
池亦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壓根沒想到在她眼裡百般嫌棄的牛車,竟然還沒有他們的份。
不坐牛車,難道是要他們走著到村裡嗎?
“叔,那咱們現在離村裡大概有多遠的距離?”
同行的一個男知青上前問道,還不忘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遞給了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男知青,伸手接過煙,隨手放在耳朵後麵,“抓緊時間天黑前應該能到村裡。”
又特意看了眼池亦可,“但是我看你們就算是到天黑也到不了!”
現在大概才早上九十點,走到天黑那豈不是說他們要在路上用雙腿走一天?
一時間,大家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心想這也太遠了吧!
頓時,一個個都麵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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