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衛國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一起訓練的時候。
想當初要不是因為陸晏州拉了他一把,他就不會是受重傷,然後轉業到派出所了。
能不能活著都還兩說。
坐在駕駛室的靳衛國,錘了一下陸晏州的肩膀,“啥時候結婚?到時候一定要知會兄弟我一聲。”
“那是一定的。”
陸晏州沒有躲,挨了一記重拳。
“彆光是說我,你呢,不打算再成個家?”
靳衛國當初轉業,受傷是一部分的原因。
另一方麵是因為離婚了,家裡隻剩下一個瞎了眼的老娘和三歲的女兒,他想離家近一點,能照顧老娘和女兒。
“嗐,我就算了吧,沒得拖累彆人。”靳衛國苦笑一聲。
前妻為什麼非要離婚,他心裡清楚。
他常年不在家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從兩人是相親認識的,他又常年不在家,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他清楚的記得,轉業前夕他曾想要挽回。
她是怎麼說的?
“靳衛國,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你老娘眼神不好,孩子小又愛生病,全是我一個人扛,我沒有跟你抱怨過一句,因為我知道靠不了你。”
哪怕是他說他轉業回來,以後都不離開,也沒能挽回前妻想要離婚的心。
看著妻子遮掩不住的疲憊,藏在妻子身後的女兒,大大的雙眼裡對他全是陌生,白發蒼蒼的母親。
那一刻他好像才意識到,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爸爸,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不能全都怪你!”
靳衛國點燃煙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圈,衝著他笑了笑。
“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就想好好把念念撫養長大,讓我娘享享福,至於我結不結婚其實都無所謂。”
念念是靳衛國女兒,轉業後基本上每天都回家,父女倆人熟悉了不少。
清楚靳衛國的情況,陸晏州沒有勸繼續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常年都不在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小姑娘。
要是他們以後結婚了,小姑娘真的能照顧好自己嗎?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職業產生了懷疑。
靳衛國掐滅了煙,發動車子轉頭對著陸晏州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到了青山大隊,靳衛國認了門婉拒了陸母熱情的邀請,開著車子離開了。
看著桌上的一大堆東西,陸母跟坐在一旁的陸長征嘀咕道:
“老四也是個敗家的,買這麼多東西得花多少錢票啊?”
眼裡都是心疼。
這方麵陸長征比陸母看得開,兒子孝順做父母的該高興才是。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勸的。
迎來了陸母的白眼,“兒子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我兒子孝順?還要你說?”
陸長征:“……”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要是不勸也要生氣,勸了又要被懟!
真的是太難了。
“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出來兒子嗎?”
“你說什麼?”
隻敢小聲逼逼的陸長征,頓時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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