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小姑娘根本不躲,反而還把小臉大兒往薑婉晚的手心裡送。
看的薑婉晚心軟的不行,人類幼崽真的太可愛了!
從兜裡把在百貨大樓買的一對紮頭發的紅色頭花拿了出來,“小滿看看阿姨給你買什麼了?”
微微透明的紅色沙質材料包裹著皮筋,放在未來幾十年後來講不值當什麼。
可是放在這個年代,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紮上這樣的頭花的。
靳衛國對女兒很好,但到底是大男人,大多數時候隻覺得給女兒吃好了,穿好了,冷不著凍不著就算是好了,也不懂小姑娘的喜好。
這麼好看的頭花,小姑娘隻在彆的小姐姐頭上見過。
她詫異的睜著一雙大眼睛,驚喜道:“薑阿姨,這是送給我的嗎?”
“對啊,小滿喜歡嗎?”
“嗯,喜歡。”小朋友忙不迭的點頭,看著薑婉晚的雙眼亮的發光。
秀氣的咧著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米牙。
見她喜歡薑婉晚也跟著笑了笑,“那阿姨給你戴上好不好。”
小滿開心的點頭,雙眼彎成了月牙兒。
小姑娘的頭發有些微黃,發質也很細膩,薑婉晚一把摟過小姑娘,讓她站在身前。
一邊溫柔的把原本兩個已經軟塌塌的小啾啾給拆散了,理了理小姑娘細軟的頭發,又重新給她綁了起來。
再把兩個頭花一左一右戴在了小姑娘的頭上,“好了!”
靳小滿聞言轉過身,仰著腦袋,“薑阿姨,好看嗎?”
小手還不自覺的摸了摸腦袋上的頭花。
薑婉晚點點頭,笑道:“好看極了!”
小滿頓時笑的跟花兒一樣,趴在薑婉晚的膝蓋上,衝著奶奶說道:
“奶奶,薑阿姨給我買了頭花,紅色的!超級好看的紅色。”
靳母笑著點點頭,往向一團紅色的影子,想著小孫女笑靨如花的笑容,也跟著笑了,“是很好看,尤其是小滿戴起來更好看。”
聽到奶奶的誇讚,小滿更高興了,咯咯直笑。
又連忙跑到爸爸的麵前,“爸爸爸爸,薑阿姨送我的頭花,好看嗎?”
靳衛國看著女兒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好看,你是爸爸見過最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聞言,又高興的笑出了聲,轉頭看著跟爸爸喝酒的陸叔叔,一雙大眼睛仿佛在說快誇我。
陸晏州勾勾唇角,豎起大拇指,“小滿戴著真好看。”
聽到所有人都誇她了,小滿高興的哈哈大笑,又跑回了薑婉晚的懷抱,笑的東倒西歪也不忘抬手摸摸頭上的頭花。
家裡許久不曾這麼熱鬨過了,靳母也跟著笑,笑著笑著淚水就從眼角滑了下來。
薑婉晚沒有說話,默默地給她遞上了一方手帕。
等靳衛國陸晏州兩人喝完酒,靳母回房間休息了,薑婉晚才小聲的問起靳母的眼睛。
靳衛國歎了一口氣,“哎,都好多年了,這些天看了不少醫生,吃了不少的藥,沒啥子用,這半年來還稍微好了一些。”
薑婉晚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想起靳母的情況,“有試過針灸嗎?”
靳衛國搖搖頭。
看了看陸晏州,見他點點頭後才小聲的說道:“靳大哥,你要是放心,我給嬸子紮紮針看看。”
她也是猶豫了半天才決定開口的,主要是靳衛國和陸晏州的關係,還有就是上次李小強的事情她知道靳衛國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弟妹還懂醫?”靳衛國沒有不相信,而是驚訝她竟然懂醫。
陸晏州聽著小姑娘這麼說,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反而深知她的為人,明白她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開口了必然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略懂一點,不過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靳大哥你不……”
“能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願意試一試,總不會比現在還要差!”
靳母站在門邊語氣堅定,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先前小孫女笑聲滿屋,她就在心底暗暗的想孫女一定笑的很好看。
以前治療不積極,一個是因為家裡的條件不允許,還有就是已經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習慣了。
直到她拖累兒子離了婚,兒子回來天天在身邊陪伴勸導,她才又開始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她想清楚了,不管能有幾分的可能性,她想試試,她想看見兒子和孫女的笑臉,不再成為拖累。
“弟妹,我也同意。”靳衛國的聲音有些哽咽。
“既然靳大哥您和嬸子這麼相信我,我肯定儘力,具體能恢複成什麼樣子我現在還不確定,嬸子我先給你把把脈具體看看吧!
好半晌,薑婉晚才收了手,薑靳衛國緊張地盯著她,她笑了笑,“靳大哥你彆緊張,我說句實話,嬸子這個情況比我預想中的要好,我雖然不能保證嬸子恢複如初,但是恢複個七八分還是很有可能的。”
“真的?”靳衛國麵上一喜,激動的問道。
薑婉晚堅定的點點頭,“但是嬸子你可不能再偷偷的掉眼淚了,對眼睛不好。
您還要快點好起來,看看咱們小滿戴頭花的樣子呢,是不是啊,小滿?”
說著轉頭看著小滿說道。
“嗯嗯,”小滿抓著奶奶的手,小小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奶奶,薑阿姨說不讓你哭呢,以後晚上不要再偷偷哭了哦。”
小姑娘嘴裡含著糖,口齒有些不清楚,但是大家還是挺明白了她的意思。
靳衛國愣了愣,他竟然都不知道母親私下裡經常哭。
“好好好,不哭不哭,奶奶以後都不哭了。”
其實在場的人想也能想明白,靳衛國以前在部隊,常年不在家,聽說經常還會受傷什麼的。
靳母呢,本來眼睛就不好,自然是擔憂的很,尤其是沒每次隻要一聽說兒子出任務,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隻能默默的掉眼淚。
後來兒子又受了重傷,好不容易轉業回來,又跟媳婦離了婚,她心裡更是愧疚難安。
隻是每天兒子孫女陪在身邊,到底還是很少哭了,隻是隻要兒子晚上一不回來,她就擔心的睡不著,偶爾摸著孫女兒的睡顏也會掉眼淚,眼睛也一直沒找怎麼好轉。
本來眼睛就不好,醫生交代過是不能哭的,一哭肯定就有影響。
“三天後吧,我準備好帶上東西來給嬸子針灸,隻是還是那句話,要遵醫囑,千萬不能再哭了。
有什麼您就直接跟靳大哥說,千萬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我知道您擔心靳大哥,我聽陸晏州說靳大哥現在是副所長,一般來講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需要他去做的,您就放心吧。”
到底不放心,薑婉晚還是叮囑了一番。
“好好好,不哭了,再也不哭了,我還沒陪著小滿長大呢。”要是兒子能再成個家,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