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州走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薑婉晚很是不習慣。
尤其是晚上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的時候,總是能想起來之前他在的時候。
總是在屋裡麵的暖水壺裡麵準備好熱水,怕她晚上要喝。
洗澡也會跟幫忙把水提到洗澡間,要不就是忙前忙後的端洗臉水洗腳水。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還能聊聊天,這猛不丁走了,薑婉晚還真的是很不習慣。
明明兩人都沒有結婚幾天,現在卻滿腦子都是他,由此可見習慣有時候還真是可怕。
也不知道陸晏州順利上了火車沒有?
“咚咚咚……”
正想得入神,門外傳來陸母的聲音,“小晚,你睡了沒有?”
“還沒呢!”
薑婉晚急忙從床上起來,把門打開,“娘,您也還沒睡啊?快進屋吧,外麵冷。”
陸母進到屋子裡坐在椅子上,薑婉晚忙給婆婆到了一杯開水。
“娘,您這麼晚了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平常這個時候婆婆他們早就已經睡了。
“也沒什麼事情,娘就是過來看看你,”陸母一邊說邊觀察著小兒媳的麵色,“娘也是怕老四剛走,你不習慣,要不娘今晚上陪你睡?”
薑婉晚:“……”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可是跟婆婆一起睡,還是算了吧!
斟酌了片刻,薑婉晚猶豫著還是拒絕道:“娘,我知道您是關心我,放心吧,您不用陪著我睡,您還是回去睡吧,我這麼大個人了,您就放心吧!”
“真不用娘在這陪你?”
薑婉晚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真不用!”
見媳婦神色堅定,陸母點點頭也表示理解。
反正她也是好心,既然兒媳婦說不用那就不用吧。
婆媳兩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陸母才回房間。
“回來了?我就跟你說不用去吧,真是的,非要折騰一趟,冷了吧,快上來我給你捂捂。”
陸母回到房間,就聽到丈夫抱怨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幾十年的夫妻,她又哪裡能不知道老頭子嘴硬心軟,實在心疼她呢!
所以也難得的沒有回嘴,脫了鞋子鑽進溫暖的被窩。
把冰冰涼的腳伸進丈夫的大腿中間,頓時就聽見了他吸氣的聲音。
就算這樣也死死的把她的雙腳,緊緊地夾在大腿中間。
“瞧你這腳凍的,也不知道早點回來。”陸長征又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知道了,你就彆叨叨了。”
陸母難得態度這麼軟和,倒是一下子把陸長征搞得有些不自然。
伸手探了探媳婦的額頭,嘀咕著道:“這也沒燒啊?”
清晰的聲音自然也逃不過陸母的耳朵,她橫了一眼丈夫警告道:“陸長征……”
陸長征抓抓腦袋,心道這才對嘛!
這才是他熟悉的媳婦。
剛才脾氣好的都有點不像他媳婦了。
陸母覺得自家老頭子多多少少是有點賤在身上的,給他好臉色還不行,偏偏就喜歡看她生氣罵人的樣子。
可是雙腳越來越暖和,也在提醒著她,頓時心頭暖洋洋的。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給老頭子的這些年,雖然日子苦了點以外,她還真的是過得很舒心的。
可這個年代,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差不多,年輕的時候苦是苦了點,好在她家老頭子家裡家外都知道幫忙分擔。
現在孩子們長大了,老大老二都在身邊,老三當了工人,老四更是出息。
孫子們也都健健康康,這些年來她也一直很知足。
現在啊,她就盼著老四家的早日給她再生個孫子孫女,當然要是是孫女那就更好了。
畢竟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他們老陸家陽氣太旺了,全是大孫子,隻有一個孫女兒。
她還是更稀罕孫女兒。
更何況,孫女兒多乖多可愛啊,會甜甜的喊她奶奶,跟她撒嬌。
那些個臭小子就知道撒潑打滾,對比下來還是像她家寶珠一樣可愛的孫女兒好!
陸長征不知道媳婦在想什麼,隻看著自己媳婦微微翹著的嘴角,明智的選擇在這個時候閉上嘴巴。
沒多久老兩口的房間,就安靜了下來,燈也關了。
而薑婉晚在陸母走後,也就沒功夫在想陸晏州。
她困倦的打了幾個哈欠,拉滅了燈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陸晏州這邊從家裡出來,就馬不停蹄的往縣城趕,到靳衛國那裡拿了火車票,見買的時間也快到了,便拒絕了靳衛國在國營飯店一起吃飯。
忙著要去趕火車,靳衛國也沒有勉強,親自開著把他送到了火車站。
陸晏州側頭看著好兄弟,想著家裡的媳婦,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老靳,要是有啥事兒你離得近,麻煩你多幫忙照看一下我家裡,尤其是你弟妹,她……”
“行啦,我知道了,有空我會去村裡轉轉的,你彆忘了現在弟妹可是我閨女的乾媽呢!”
靳衛國故作輕鬆的打斷,實際上他內心也是這麼想的。
就算老陸不交代,他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多謝!”
有些話無需多言,無數的感激都化作了多寫兩個字。
兄弟倆在吉普車跟相擁抱了抱,對於離彆兩人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傷感的。
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講又是常事,“在部隊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家裡弟妹還在等你呢!”
靳衛國是知道好兄弟的,是一個很拚的人。
他也是想提醒他凡事多想想家裡。
陸晏州拍拍他的背,笑了笑,“嗯,我知道。”
他明白兄弟的潛在之意,他如今的確是不一樣了。
哪怕是為了媳婦,他也會三思而後行,好好保重。
“知道就好,等著你下次探親假咱們再團聚。”
“好,你也是,你現在可是副局長了,自己也多注意。”
“嗯。”
陸晏州看了一眼好兄弟,才轉身又也不回的進了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