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母女三人都隻知道吃乾飯,再生不出兒子來,我就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還不趕緊回去做飯,一天到晚就知道裝可憐,一點用都沒有。”
“喲喲喲,大清早就亡了,連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重男輕女這一套?政治覺悟有點低啊,虧的還是軍屬呢!
看來應該讓你兒子好好接受一下政治教育才行,家屬就這個思想覺悟,嘖嘖嘖……”
“關你娘的屁事,我們家的事兒用得著你在這指手畫……”
老太太爬起來正準備好好教訓一下多管閒事的人,一抬頭嘴裡的話就卡在喉嚨裡。
這,不是火車上遇到一家子嗎!當時她看人家不好惹,壓根就不敢開腔。
“喔唷,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火車上要強占我兒媳婦床鋪的人嘛!
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人啊但凡事不要臉那真是天下無敵。
咱們這就去找領導,讓他問問錢連長平時是不是私下也是這樣的重男輕女,思想覺悟是一點也不行啊!”
“嘿嘿嘿,大妹子,瞧你這話說的,我不過就是教訓教訓我孫女兒,怎麼就扯到我兒子身上去了,再說了哪家孩子不是從小乾活長大的。
我這不也是為了賠,她好嘛,從小就開始鍛煉,這樣以後長大了才好給弟弟換彩禮。
這要不是我這個奶奶盯著,養成了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樣子,以後嫁都嫁不出去。”
陸母和一圈人聽到她一番不要臉極了的話,都快被這人給整笑了。
薑婉晚撇撇嘴,還真是哪裡都不缺重男輕女的奇葩呢。
小姑娘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奶奶,用這樣的語氣對著除了爸爸的人說話。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去把衣服洗了。”
錢老太太不敢跟陸母兩個較勁,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數落,又覺得很沒麵子,一腳直接踹在孫女兒身上。
小姑娘本來身上就沒什麼力氣,這一腳直接就被踹出去好遠,小臉和小手都破了,見了血。
換做是彆的孩子恐怕早就哇哇大哭起來,小姑娘卻沒有哭,隻是抬起頭害怕的看著奶奶,雙眼含著眼淚,就是不敢掉下來。
“小妮,小妮你沒事吧?”
錢老太太的兒媳婦見狀,連忙朝著女兒奔了過去。
“媽媽,我沒事,我不哭,這樣奶奶就不會打我了。”
“娘,小妮還病著呢,衣服我去洗,您彆打她!”
錢有根媳婦眼裡帶著哀求,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好幾個嫂子淚腺淺的眼眶已經濕了。
“你個黑心婆子,也不看看孩子才多大,孩子還生著病呢,經得起你踹?
你這套理論,你真應該當著你兒子領導的麵好好說說。
女孩兒難道就不是你兒子的骨肉?就不是你這個做奶奶的親孫女兒?
小孩子是可以幫著家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你這是讓孩子學著做事嗎,你這是虐待孩子。”
說著就要去扶錢有根媳婦和孩子,誰知剛一碰到小媳婦就跟被針紮似的躲開了。
“嘶……”很輕微的一聲,但是陸母聽得清楚。
一把拉過對方躲開的手,擼起袖子一看,不算白皙一根胳膊上布滿了輕輕紫紫的疙瘩。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倒吸一口涼氣。
陸母見了也沒忍住心疼,對上錢老太太閃躲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啊,錢連長不僅家屬政治覺悟不夠,他本人還有打人的癖好,走走走,咱們這就去找領導給婦女同誌們做主。
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錯事,才要被打成這樣。”
“不要啊,你們不準去找我兒子的領導,這不是我兒子打的,是她自己摔的。”
“嗬,當我們都是瞎子呢,這分明就是被打的,還說是摔的,你就彆在這裡包庇你兒子了。”
“就是就是。”
“走走走,讓領導好好看看,這怎麼還能打媳婦啊。”
“錢連長媳婦多賢惠的一個人啊,都要被打,我們去給找領導給她評評理。”
……
這要是影響了她兒子的工作,可怎麼辦啊!
於是錢老太太急忙伸手擰了擰兒媳婦的胳膊,“你,你是要害得我兒子對工作不成,還不趕緊跟大家解釋,你身上那些都是因為自己摔的!”
三角眼惡狠狠的威脅。
“我……”
“怎麼回事?”
錢有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
他是一路跑回來的,有人到營地裡說家裡出事了,他請假之後就急急忙忙跑回來了。
臉上還帶著汗水,臉上的焦急不是裝的。
陸母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又拉著錢有根的女兒媳婦到他的麵前,讓他自己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