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至如今,他遇到了夏虞,初見那日便落落大方對他說“將軍英勇神武”。
後更是多次相邀他一同遊湖,逛街,看廟會。還把咬了一半的冰糖葫蘆遞在他嘴邊,一雙眼乖巧狡黠:“將軍,要不要嘗嘗我的?”
直到遇見夏虞,他終於確定,自己此心所愛,便是這樣熱烈,坦蕩,滿腔心意悉能宣之於口的女子。
“你可彆誆我!”
夏虞撇了撇嘴:“我可是聽說你前不久才娶了平妻,還是向陛下親自求的旨,眼下你們新婚燕爾的,你心裡哪還能有我。”
陸渝連忙解釋:“我娶雲禾,那是因為她給我生了兒子。念在後嗣的份上,我才不得不給她一個名分。可是阿虞——你相信我,你才是我心中真正所愛。”
“讓我相信你還不容易?你不妨一頂花轎,把我也抬進門做了平妻,那我自然便信了你的真心!”
夏虞是極其聰明的,從不為男人的花言巧語蒙蔽,她要名分,要地位,要富貴,唯獨不要他陸渝的真心。
她眼巴巴望著陸渝,透過他,看到的都是將軍府的富貴無邊。
陸渝卻猶豫了。
這關頭,他連侍妾都不想納,更遑論平妻?
可夏虞正眼巴巴瞧著他,他絲毫不懷疑,他今日若再敢推脫,她真的會一輩子不理他。
他隻得說:“那你等我回去與我母親商議一番。”
夏虞不滿:“這點子小事,你還要與你母親商議?”
陸渝耐著性子哄她:“將軍府的門戶不俗,娶妻納妾都得明六禮,八抬大轎,請期下聘,因此不能不多費些功夫。”
他乾巴巴解釋著,原以為夏虞聽了又要說他找借口。
卻沒想到她竟很是高興,笑得眉眼彎彎:“這是應該的!那你快些與你母親商議吧!”
她自然高興。
她當初頭婚,也從未有過八抬大轎的排場。
陸渝見她心情不錯,當即從地榻上爬起來,湊上去:“既然都說定了此事,那今日能不能讓我到床上來睡?這幾天在地上睡得我腰酸背痛的。”他眼巴巴看著夏虞。
夏虞卻一口拒絕:“不行!”
“你我尚未成婚,上次醉酒那夜已是荒唐,怎能一錯再錯。說到底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必得成了婚,才能名正言順洞房。”
她受過男人的一次騙,決然不會受第二次。
況且她是最清楚不過的,若她真答應了陸渝,他在不必不費任何成本的情況下,便能與她魚水相歡。
既如此,他哪裡還願意費心來娶自己?
唯有讓他嘗過一次甜頭,之後再死活與他劃清界限,才能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因此,眼看著陸渝軟磨硬泡,她就是鐵了心的不同意。
陸渝隻得作罷。
望著躲閃的夏虞,他不禁又氣又愛,狠狠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
旋即,果然說道:“那我明日早點回去稟告母親,快些迎你過門。到時候,你可沒法子再推脫了!”
夏虞懂得分寸,當即嬌嬌一笑:“真到了那日,我必然不叫將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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