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舒止輕輕“嗯”了一聲。
慕莞齊不說話了。
對那個孩子,她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情感,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合適,索性不再言語,隻是收拾起藥箱來。
淩舒止神色躊躇片刻,竟是少見的有幾分猶疑,他盯著慕莞齊動作的手看了半天,還是問了一句:“文舒堂,是什麼意思?”
“嗯?”慕莞齊沒聽明白。
於是淩舒止又說了一遍:“當初你取名為文舒堂,是什麼意思?”
他期待的看著她,仿佛是想聽到某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慕莞齊卻是不解的蹙了蹙眉,仍然沒聽懂:“什麼什麼意思,取個名而已,能有什麼意思?”
淩舒止見著她茫然的神色,不得不提醒她:“文是什麼意思,舒又是什麼意思?”
慕莞齊生平第一次,覺得淩舒止好生婆婆媽媽。
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答道:“削減龍紋見,臨池鳥跡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仿佛她說完這句話後,淩舒止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
他忽然就轉過身,背對著慕莞齊,乾巴巴說了一句:“哦,我睡覺了。”
這一段對話來的毫無緣由而已莫名其妙,於是慕莞齊並不追問,隻是對鏡卸著釵環。
夜漸深,她輕手輕腳從床尾爬至內側,淩舒止似乎已經熟睡,均勻的呼吸聲有一股彆樣的安心。
她在他身側兩尺遠的距離躺下,雖是第二晚了,卻仍然有些隱隱的彆扭。
和離這些時日,到底還是沒能驟然習慣過來枕邊多了一個人。
還是自己稱作“丈夫”的人。
第二日,孟岐月一大早就來了。
王府的男主人是她表哥,女主人是她摯友,因此孟岐月一來,就收到了宜王府最高規格的歡迎。
慕莞齊笑著拉住孟岐月的手:“一彆這麼多日,你怎麼比我一個軍中磨煉的人曬得還要黑了?”
孟岐月笑瞪她一眼,卻話鋒一轉,說道:“是啊,一彆這麼多日,好姐妹竟然成了我的嫂嫂,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呢!”
她原是一句打趣話,慕莞齊的臉色卻驟然紅了幾分。
偏偏孟岐月此時還湊上來追問:“莞齊,我表哥他待你好不好?”
慕莞齊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很好。”
孟岐月這才放下心來,而後又有些感慨:“我幼年間雙親和睦,家庭美滿,因此那時候每每見到舒止表哥,總覺著他當真是可憐?”
“可憐?”慕莞齊敏銳的聽見這一句,不由得有些疑惑:“舒止他貴為皇子,為何會可憐?”
“表哥他沒同你說過麼?”孟岐月看上去也有些詫異,有些意外慕莞齊竟然還不知道此事。
慕莞齊不由得催促:“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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