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初眼神逼視著他,一步一步走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直到淩舒止蹙眉後退了幾步,完顏初這才施施然停下。
“兩心綿,你已經解了麼?”
這是她一直以來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兩心綿劇毒無比,淩舒止究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如此不怕死的跟她退婚?
“與你無關。”
見淩舒止自始至終冷淡的神色,完顏初終於皺起眉。
“咱們再怎麼說也曾是未婚夫妻,王爺這樣緊張做什麼?”
淩舒止冷冷的望著他:“我們究竟為何會成為未婚夫妻,想必你心知肚明。”
淩舒止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憎,完顏初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一陣悲涼襲來。
她歎了口氣:“我對你下毒是真,可我心悅於你亦是真。你又何必這般不留情麵,讓我難堪。”
說到這裡,她微微彆過臉,似是想起了這些時日以來被退婚的尷尬,臉上儘是不甘之色。
淩舒止不欲再與她多說。
他轉過身去,語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完顏姑娘,如今我已有正妻,我們相處和睦,舉案齊眉,容不得第三人插足,望你自重。”
完顏初袖下雙手緊緊攥成拳。
眼見著淩舒止要離去,她一咬牙,快步上前幾步,從身後緊緊拽住淩舒止的衣袖。
“舒止!”
她聲音帶著哭腔:“你可知道被退婚的女子,是有多艱難麼!”
她生怕淩舒止掙開自己,於是語速飛快的說道:“完顏家縱使高門大戶,可是被退了親,還是被當朝皇子退了親,府中那幾個低賤的庶妹竟都敢笑話於我,有時候隨母親去拜訪鄰裡親戚,也總是聽到不少閒話....活著便這樣艱難,更彆說議親了....”
她有些哽咽了:“從前是我不好,舒止,我求你可憐可憐我。”
她從未如此言辭卑微過,放低身段,隻為與他人共侍一夫。
可是她實在顧不得這些了,她的庶妹們眼見著都定下了好人家,若她再遲遲不嫁,以後在家裡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因此,她儼然把淩舒止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極儘懇切:
“哪怕,哪怕是進王府做平妻,我也是願意的!”
淩舒止蹙眉,正欲開口,卻被一陣忽如其來的女聲打斷:“舒止!”
他下意識一愣:“莞齊,你不是在睡午覺麼?”
“睡不著,就出來了。”
慕莞齊簡短的回答了一句,目光卻落在完顏初拉著淩舒止的手上。
完顏初不妨慕莞齊忽然過來,原有一瞬的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一貫的鎮定神色,緊緊拉著淩舒止的衣袖,隨後麵帶挑釁的逼視慕莞齊:
“好巧啊,王妃娘娘。”
最後幾個字,她刻意咬重了發音,幾乎是從口中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不巧。”
慕莞齊冷淡的笑了笑。
“完顏姑娘若仍然有意於王爺,倒也並非不能通融。隻是平妻之論,向來都是官員平民之家的言論。王爺天潢貴胄,自是沒有平妻一說的。完顏姑娘若想進府侍奉,想必隻能以妾室身份入府。”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完顏姑娘身份貴重,封個側妃也是使得的、”
側妃,不照樣是妾?
完顏初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正欲反駁,淩舒止已經甩開她的手,快步行至慕莞齊跟前:“莞齊,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