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他的喜悅,蔡文晴卻是一副早就知道所以並不意外的表情。
至於盛伊伊,也裝作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所以,你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
她故意看向母親,蔡文晴則低頭不語,神情甚至有些黯然,好似多年的陰霾終於在這一刻撥雲見日。
門外,聽著裡麵‘一家團聚’,冷秋雅的心也在這一刻墜進了冰窖。
現在連親子鑒定都已經證實盛伊伊真是他的女兒,即使自己反對,也已經沒有資格了。
無法孕育兒女,是她一生的痛,這麼多年她和夜權的感情那麼好,她也一直很感動,感動他對自己多年來的堅定不移和不離不棄。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將會因為這個半路殺出的女兒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也知道,自己將無力阻止盛伊伊回到夜家,甚至……她擔心夜權有了這個女兒後,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將會被一點點取代。
她從沒想過,自己和丈夫之間的感情,會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到來而遭遇危機。
病房內,父女相認的喜悅之聲更加刺痛著她的心。
其實她心裡一直都知道,丈夫夜權的內心終究還是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他這一生功成名就、地位顯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如今這個孩子出現了,他又怎會讓她流落在外。
想到這裡,冷秋雅胸口一陣心如刀割。
她單手扶牆,勉強支撐著身體才能一步一步向電梯方向走去。
眼淚模糊視線,伸手去按的電梯按鍵都變得模糊不已。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冷秋雅擦了擦眼淚,看到是常越寒打來的。
深吸了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她這才劃開接聽鍵:“喂?”
隻一瞬,常越寒就察覺到了她沙啞的聲音,明顯是哭了。
“義母怎麼了?”
“沒事。”
常越寒並沒有多問,隻所以打來這通電話,是告訴冷秋雅這兩天的調查結果:“您讓我調查的事查的差不多了。”
冷秋雅的心口再次沉甸甸的。
鑒定結果都已經出來了,常越寒調查的結果無非也是一樣的。
“24年前,義父確實來鈺城參加了一個酒會,那晚歇在了名都酒店……”常越寒頓了頓,怕接下來的話會讓義母受傷:“當晚,盛伊伊的母親也確實出現在名都,義父離開鈺城的一個月後,她就懷孕了。”
常越寒的話,就像是刀子一般紮進了冷秋雅的心口。
儘管知道那個時候夜權身邊沒有自己,但真的親耳聽到他和彆的女人行魚水之歡,她還是心如刀割。
“但是……”
“不用說了。”
常越寒還想說什麼,被冷秋雅打斷了。
她已經不想再聽了,也知道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是想說她雖然是99年懷孕的,但是——”
“親子鑒定已經出來了。”
電話裡,常越寒微微停頓了一秒:“是親生父女?”
“嗯。”
常越寒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所調查的結果顯示,蔡文晴雖然是99年懷孕的,但盛伊伊卻是01年才出生,蔡文晴這一孕總不能懷了兩年?更讓他覺得巧合的是,星星就是00年出生的。
可是時間真的太久遠了,再加上那個年代條件有限,很多資料都是殘缺的,而蔡文晴當年產檢的那家醫院也早就拆掉了,很多記錄無從查起。
唯一知道的,就是蔡文晴的產檢記錄記載,她確實隻懷過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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