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寒的視線裡,蘇燃和傅老太太走進了書房。
書房門關上,隔絕了一切。
房間裡,擺設裝飾都很古樸,書桌的另外一邊擺著一架老式的縫紉機,縫紉機旁,各色的絲線以及刺繡設備琳琅滿目。
縫紉機前,還掛著一幅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正是剛才在樓下展櫃裡掛著的那一件有破損痕跡的旗袍。
傅老太太在修複那件旗袍?
可依照她做了一半的樣品來看,很顯然,她的思路好像錯了。
蘇燃對那片區域特殊的留意,傅老太太察覺到了。
不過,她卻沒太在意。
“坐吧。”傅老太太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淡淡的看了蘇燃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她麵前那一疊文件上。
傅老太太的聲音拉回蘇燃的思緒。
可蘇燃卻沒坐,“我還是站著吧!”
傅靳寒說,傅老太太是因為他做了一件事惹怒了她,才設了這麼一個家宴,意在為難她。
那自己站著,任她刁難一會兒,是不是就能氣消了?
傅老太太抬眸,看著蘇燃的眼若有所思,“靳寒他對你,是挺特彆,可你也應該知道原因吧?”
傅靳寒對她特彆的原因?
蘇燃想了想,“因為……我的眼睛?”
傅老太太眼底明顯浮出一絲詫異,但很快,笑意更濃了,“原來你知道,那你也應該知道阿妍了。”
阿妍……
蘇燃腦中浮現出那天晚上在傅靳寒房間裡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少女。
“知道。”
傅老太太挑眉,隨即垂下眉眼,“阿妍和靳寒是青梅竹馬,當年我和葉老都有意二人湊成一對,他們兩感情也好,隻是後來阿妍出了意外……”
“靳寒他表麵上冷漠,但實際卻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對於故人,他自然多幾分情誼。”
“你的眼睛和阿妍太像了,葉老整個後半輩子都在收集這一雙眼睛,靳寒又何嘗不是呢?”
傅老太太語氣平緩。
說這些話時,她甚至看也沒看蘇燃一眼,仿佛蘇燃的任何反應,她都不在意。
更或者說,她不在意蘇燃這個人!
而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麵對“自己隻是一個替身”的現實,都會傷心受挫。
可蘇燃卻覺得好笑。
她以為傅老太太會有更厲害的手段,卻沒想到,隻是用一個“阿妍”,給她打上替身的標簽。
“老夫人……”
蘇燃突然開口,“你知道,葉老他為什麼整個後半輩子都在收集這一雙眼睛嗎?”
“為什麼?”傅老太太凝眉,卻依舊沒有抬頭看蘇燃一眼。
“是因為他的女兒秦妍!”
“爺爺說,不止是阿妍,還是葉思妍,還是我……我們的眼睛都長得和他的女兒很像,爺爺借著這些眼睛,在懷念他的女兒。”
傅老太太自然了解葉老的執念,“你倒是清楚。”
“是,我很清楚,不止如此,我還清楚另外一點。”
“不管我們對爺爺來說是不是替身,但爺爺給與我們的慈愛親情,並不是假的,那是十分真實的存在,於我來說,有和爺爺的這段親人緣分就足夠了,所以……”
“傅靳寒他是否將我當成阿妍的替身,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蘇燃話落時。
傅老太太終於抬起了頭看向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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