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跟上去:“不用看了,我家沒外人。”
那人沒理他,徑直來到床跟前,我就看著四隻慘白色的馬腿,在我麵前晃來晃去,視線上移了些,又看到白骨製成的馬磴子,和一隻黑鐵打造的靴子。
這人騎在馬上,嘴裡還咯吱咯吱地吃著什麼。
一些細碎的血肉,手指頭和人類的斷肢,從上方落下,掉在地板上。
一顆布滿血絲的人眼珠子,滾到了我麵前,我死咬著牙,恐懼如野草般蔓延全身。
它一進來,屋裡的溫度一下就低了10好幾度。
我還好,一旁的王寶玉凍的受不了,張嘴要打噴嚏,我猛地一把捂住老頭的嘴。
這裡是陰間,我也不怕給老頭捂斷氣了,反正就死命地捂著。
就在這時,大狐狸觀想法突然毫無征兆地啟動!我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個古代男子的畫麵。
他坐在蒲團上,伸出手,蒙住了自己雙眼。
這前後,隻用了不到0.1麵,觀想的畫麵就消失了。
???
這是咋回事?
我沒敢多想,立刻照做。
我用雙手同時捂住自己,和王寶玉的眼睛。
下一秒,耳邊傳來轟地一聲巨響!我們藏身的床,似乎是被騎馬的一把掀翻了,從半空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一動不動,死死捂著眼睛。
馬蹄聲,來到了我麵前。
我的心已經卡到了嗓子眼,後背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沒了床的掩護,我倆完全暴露在了騎馬的麵前!
他卻隻讓我蒙著眼?
這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好比遇到天敵的鴕鳥,不逃跑,反而把頭埋進沙子裡等死一樣。
出於對男子的信任,我死咬著牙,始終緊緊蒙著雙眼。
男子教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上次和湘西史細妹鬥法,我能贏,不全仗著人家現場教學嗎?
氣氛在無聲的詭異中反複拉扯,騎馬的就在我倆跟前,白馬鼻孔噴出的陰寒屍氣,像兩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反複抽打著我的臉頰。
一旁的王寶玉,已經抖成了篩子。
也就怪了,我倆一蒙上眼,那騎馬的反而就瞧不見我們了,它在屋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終於轉身走了。
我依舊不敢亂動,直到聽著馬蹄聲離開了陰樓,我這才跟王寶玉從床底爬出來。
周昆神色驚悚地關上門,看我的目光變得無比敬佩:“王家花了多少錢,才把你請來的?”
“一百萬。”我大口喘著氣,神色狼狽。
周昆衝我豎起大拇指:“草特麼的,王家這一百萬,花的可真值!剛才,我屬實為你捏了一把汗啊!”
“起初我還納悶呢,你這小子難道是嚇傻了?那騎馬的把床都掀碎了,你小子不躲不閃的,擱那眼睛一蒙,往地上一蹲?就自暴自棄了唄?”
周昆從抽屜裡拿出煙,手一揚,火苗子就著了:“後來,我總算看懂你在乾啥了,你這小孩是真的心夠狠,膽夠肥,手段更是野到沒邊了!”
邊抽煙,他邊嘖嘖搖頭:“按理說你這樣的人物,不該為了錢,給王家當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