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趕忙照做,寫好報告了,他又按上自己的公章,將報告疊好,小心地收進懷裡。
起身,元福對我作了個揖:“時間到了,李哥,我得回去交差了,咱們後會有期!”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透明,直至消散一空。
元福走後,我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看向不遠處的密室。
一場殊死鬥法下來,我精力消耗極大,累的眼皮直發沉,骨頭都快散架了。
再次檢查身體,確認身上再無屍毛後,我把玩著手中的陰如意,艱難地站起身,走進密室。
密室裡點著幾盞油燈,擺放著些簡單的破舊家具,一張單人床,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書籍。
這間小密室,就是呂俑平日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用來研究煉屍術的所在。
密室儘頭,還有一扇緊閉的木門,也不知通往何處。
我先是在密室裡找尋著,從床底下翻到了七八千塊的現金,裝進兜裡,然後來到桌子跟前,一本本書翻開。
大多是當年出土的清代古書,字跡模糊到無法辨認。
比起這些古書,更讓我感興趣的,是呂俑留下的幾本厚厚的日記本。
為什麼非要寫日記?因為腦子不記事,我能清楚記得小時候兩三歲時的事,呂俑不行,他太老了,遺忘,成為了他的心靈殺手。
這個人對屍體的癡迷程度,讓人費解,他本是無量山鏡子洞的人,鏡子洞從不染指控屍,他們研究的是一切與鏡子相關的術。
我從日記中得知,呂俑之所以癡迷於煉屍,是因為在很多年前,他就得了絕症。
他試圖通過借屍還魂的方式,將意識和靈魂移植到合適的屍體身上,從而逃脫死亡,煥發新生。
迎接他的,是無儘的失敗。
直到那年,他路過小興安嶺時,偶遇一位慌張的考古隊員。
呂俑本來就長的慈眉善目,很容易就獲得了對方的信任,又從對方口中得知了隧道深處,挖掘出了清朝殉葬群。
後續的劇情,我已經從考古隊員筆記中獲悉了。
這個養屍地,拯救了將死的呂俑,他逼迫考古隊員翻譯這些古書,從其中獲知了一個陰森的邪術。
包括出土的所有古屍,以及全部考古隊員,都成了他的實驗對象。
根據古書秘法的記載,因為排它性,活人的靈魂,並不能直接附身於其他屍體身上,卻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附在屍油灌注出的蠟像上。
這種蠟像的製作工藝,非常複雜,對生理學,解剖學都有極高的要求,怕引起各位的不適,這裡略過不講。
而地下空間中這六百多具蠟屍,統統都是呂俑這些年,辛苦製作出的。
因為一隻蠟屍,隻能附身一次,且一次隻能持續十幾天,到時間之前,到時間之前,靈魂必須尋找到全新的蠟像身上。
呂俑一直擔心蠟屍不夠用,這些年他四處收屍煉油,也替人養屍來賺取生活開銷。
日記中有段描寫,能反應呂俑的真實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