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你坐飛機火車,住賓館,找工作,出國,這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製啊!”
我隱隱扯開呼了:“那可不行,哥……你幫幫我。”
一看我肯屈服了,老錢喜上眉梢,連忙道:“我是你哥,我不幫你誰幫你呢?”
“你隻需說出拍賣會主人的名字,他全名你要是不知道,說出他的姓氏也成啊。”
“我就跟你講實話吧,這個人啊,為非作歹多年了,屬實是個大禍害!他仗著手中的權力資源,行事狂妄囂張,以為沒人敢碰他。”
老錢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中氣充足:
“我們啊,不信這個邪,非要碰碰這個硬骨頭!上頭已經下決心了,這次說什麼,也要將他連根鏟除,如果能成功,這也算是給廣大群眾一個交待了。”
“小李啊,你的證詞,就是檢察部門開出逮捕令的最大仰仗!”
我又翻了個身:“哥,你能彆打擾我睡覺了嗎?我真的好困啊。”
老錢笑眯眯道:“那你倒是說呀,你隻要說出那人的姓氏,我立馬走人,拉滅燈,你睡到明天下午,也不會來人吵醒你。”
我閉著眼,舔著嘴唇:“行吧,那我就說了,哥你聽好了啊!”
“對嘛,這才是識大體的好小夥子!”
老錢急忙將耳朵湊過來聽。
“拍賣會的主人……姓錢……全名叫錢學文!”
……
錢學文,正是老錢的全名,他當時一愣,也給我氣的是哭笑不得,低頭看向胸前佩戴的工作證。
開玩笑,我雖說睡的迷糊,但心如妖狐的我,什麼場麵沒見過?還能看不出老錢這套小九九?
他為啥那麼好,特意支張床來讓我睡覺呢?
因為我如果坐在鐵板凳上,勢必一整晚都保持著清醒,那他就問不出話了。
老錢挺厲害的,手段比老郭高明多了,人家先把我騙進溫柔鄉裡,讓我躺在床上,他陪著我嘮嗑,嘮到我困了,快睡著的時候,才開始提問。
因為人在這時候,意誌力是最脆弱的,任憑你再鐵骨錚錚的硬漢子,也挺不住對睡眠的深層次渴望。
這種由身體自然產生的渴望,隻靠意誌力是無法強撐過去的。
據說啊,老錢這招,是從國外“佛波勒”那塊學來的,保管一拿一個準,誰都跑不掉。
結果到了我這,成了翻車的個例。
說老錢當時給我氣的啊,坐在那直抽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你不說是吧,那你今天晚上就彆睡了!”
原形畢露後,老錢臉色慘白地指著我:“而且我還告訴你,本來那四人的死,我們都不打算跟你計較了,既然你不配合,那這事到最後,還得往你身上擱。”
“你做好準備吧,這一時半會,你是出不去了,我這就去給看守所打電話,讓他們明個一早,就派車來提你過去!”
我也不搭理他,你不讓我睡,那我就不睡了唄。
我乾脆起身,跳下床,抓起老錢的煙就抽,邊抽,邊生龍活虎地在屋裡溜達。
老錢陰著張臉,直勾勾盯著我,抓起手機,起身,出門了。
在老錢出門前,我對著他的背影,隱晦地比劃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