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話聲音非常陰柔婉轉,但能聽出來,戲子是男人身。
說來也怪,我國曆史上有名的戲劇演員,隻要是唱花旦的,統統都是男的。
梅蘭芳,葉盛蘭等等。
我對戲劇懂的不多,可也知道花旦是女子角色,那為什麼非要男扮女裝,才能把花旦演好呢?
我們走進船艙,果然見牆上掛著些洗的發白的舊褲子,就取下來穿上。
歐陽薇光著腿,一直遮遮擋擋的很是尷尬,直到穿上褲子了,臉上的紅暈這淡了下來。
還好,馬義和李富強的眼睛都很乾淨,刻意扭頭回避看,沒往她身上去看。
船開了,它衝破大霧,朝著彼岸的方向急駛,奇怪的是,也沒見有人劃槳,這麼大個船,是咋開起來的呢?
那戲子提著個火爐子走進來,放在我們中間,點上燈,船艙裡頓時溫暖了許多。
我們圍坐在火爐邊,烤著火,那戲子站在一旁,說:“我知道,你們不敢吃陰間的食物,我就不招待你們了。”
“我這有熱茶,倒是可以喝幾口。”
馬義真誠地衝他道謝,接過茶壺,倒了五杯,那茶很古怪,茶湯跟金箔似的,香氣撲鼻。
戲子是高人,我們五個人加起來乘以五,怕是也鬥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頭,人家也不至於在茶裡下毒害我們。
我端起茶抿了幾口,我喝下去的不是茶,是春天整個山穀裡的鮮花,濃香在唇齒間流轉,茶湯下肚,疲倦,寒意瞬間一掃而空。
戲子看著我們喝茶,滿意地點了點頭。
馬義問他:“前輩怎麼稱呼?”
戲子說:“我叫百小戲,我才是冥湖的擺渡人,負責接引死者往生彼岸投胎。”
“當然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我的投影,我的本體在陰間,後續等你們到了陰間,咱們還會再見麵的。”
百小戲雖說在刻意模仿女子的腔調,但他模仿的並不生硬,不像那種死太監音,相反,百小戲的聲音非常溫柔空靈,曲轉柔腸,像盛夏森林中,清澈冷冽的泉水,帶著說不出的悲涼淒愁。
我放下茶杯,好奇地問他:“剛才那兩條船,是怎麼回事?”
百小戲弓著腰,站在船艙裡,比劃著蘭花指:
“那對男女,是來勾魂的陰物,那兩條船啊,上哪條都不行,上去了,就再也下不來了。”
百小戲告訴我們,冥湖上,經常出現這種類型的陰物,也有厲鬼,以及說不上名字的妖魔混跡其中,欺騙那些落水的人們上船。
甚至有個彆膽大的死物,敢劃到岸邊接客,誰要上了它們的船,完了,那去的可就不是彼岸了。
船開到湖中間,船客就要被它們剝了皮,下鍋給文火慢燉了。
慢燉還算好的,冥湖上有一片小群島,這些陰森籃子的巢穴,就在那些島上,它們給船客帶到島邊,騙他們,說這就是彼岸,大家下船吧!
等下了船,這些可憐的船客,立刻會被它們以最殘忍的方式,製作成“餌”,用來釣湖裡的大魚。
我們聽的是瞠目結舌,認知破碎了一地,得虧剛才沒上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