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劫倒是不慌不亂,放下筷子,捏著姑娘軟綿綿的小手道:“你小時候,爹就一直勸你乖乖學本事,你不聽,非要去學什麼勞什子催眠術。”
“那種洋玩意,給咱們歐陽家提鞋都不配呢!”
“我彆的不說,就我這對能看破未來因果的招子,你能學個三分,你都不可能是今天這點小道行!”
歐陽劫告訴我倆,說當年他之所以苦求我爺爺,定下這門親事,就是因為他這對因果眼,提前看到了我的未來。
他這種因果眼,看不到具體細節,隻能看出些顏色,說一個人的未來,分好幾種顏色,黑色最差,白色最好。
我小時候,歐陽劫來我家做客,見過我一麵,當時我正穿著開襠褲,蹲在院子裡用尿和泥巴,說當時他看我身上那光啊,白的簡直是刺眼,說肉眼直視夏天的大太陽,都不可能這麼刺眼,刺眼到什麼程度呢?
哪怕多看一秒,眼睛都能刺瞎掉!
收回目光,當時歐陽劫就深信,他閨女將來嫁給我,必定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哪怕他這個嶽父,也勢必要跟著沾光。
那年,歐陽劫就開始求我爺爺,剛好他媳婦生了個女兒,說能不能咱兩家定個娃娃親。
我爺爺既不反對,也不答應,就那麼吊著,爺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給我找媳婦,肯定要找最好的,歐陽劫的閨女,未必就能配的上我。
直到來陰間取黑相術時,歐陽劫再次提出這事,到了那時候,我爺爺再不答應,歐陽劫可就要翻臉了,沒辦法,隻得很勉強地點了頭。
話說到這,歐陽薇見他爹一臉的得意,跟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不是誰配的上誰的問題,現在是,你在人才樓欠下的債,誰來還啊?”
歐陽劫指了指我:“當然是我未來的姑爺還了!我剛才不講了嗎?二十年前我就瞧出,我要跟著姑爺沾光的!”
我和歐陽薇都給這老爺們氣的哭笑不得,低下頭,不知該說啥了。
“姑爺。”歐陽劫笑眯眯看著我,指了指隔壁:“你去跟酒樓老板談,那小娘們可陰著呢,她有求於你,你也彆慣著她,跟她獅子大開口,各種條件,十倍往上加!”
說完,他就不再理睬我,跟閨女聊起家常來了。
父女這麼久沒見麵,需要獨處的空間,我識趣地起身離開,來到紅衣女子所在的包廂。
馬義跟李富強正看著菜單研究,這裡的菜太貴了,兩人研究了半天,楞是一道沒敢點。
除了我那野流氓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嶽父以外,換誰,誰敢點啊?隨便扣點陽壽出去,後麵還活不活啦?
見我進屋,紅衣女子這才輕聲道:“今天這頓飯,算我請的,你們放心點就是了。”
李富強也不客氣,翻到最後一頁,各種挑最貴的點。
女子衝我勾勾手指,立刻就把我的魂給勾過去了,我跟著她來到勾欄旁,坐下,女子為我斟了杯茶,說:
“李先生,我還沒顧得上自我介紹呢,我叫小白。”
我看向遠處正在記菜名的小青,古怪道:“你倆擱這玩白蛇傳呢?起的都是些啥名啊?”
小白含齒一笑,說:“修羅道等級森嚴,像我這種丫鬟仆人,是不配擁有名字的。”
我差點給茶嗆到,錯愕地看著她:“等等,小青是你的貼身丫鬟,然後你也是彆人的丫鬟?”
“是啊。”小白目光柔和地看向我:“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
我特麼給她這一頓亂套,套的我腦殼又開始疼了,之前見麵時,我被這紅衣女子驚世的容顏,和那國色天香的端莊氣質給深深震懾到了。
我以為她是修羅道的一位大人物,公主,女王之類的,誰知這般美豔的女子,也不過是位連名字都不配有的下人。
聽我說出自己的疑惑,小白臉微微一紅,顯得很高興,摘了顆草莓塞到我嘴裡:
“我這樣的還算漂亮啊?那你要是將來有天,能見到我家小姐,那你怕是要立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小白不光長得美,說話也是軟糯好聽,我吃著草莓,喝了口茶,直接就給香迷糊了。
也不知她與茶,哪個更香。
“你們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放下茶杯,皺眉問她:“這樓下吃飯的人,咋這麼多呢?”
“就你家這價格,六道看了都得流眼淚,母夜叉孫二娘的黑店在你們麵前,都是幼兒園,這誰能消費的起啊?這幫人吃完飯,是準備掏心挖肝來買單嗎?”
小白聽完我一連串的發問,眨著長長的眼睫毛,說:“你有沒有留意到,來酒樓吃飯的,都是男人?”
我點頭:“我剛才上樓時看了,都是人間各門各派的修行人,紮紙,弟馬,控影,棺材佬,養屍人,風水先生,五花八門,全是帶把的。”
小白拿衣袖遮嘴輕笑,目光流轉地看著我:“這些男人,是我從陰間各地特招來的,他們在這裡的一切吃喝開銷,都是免費的。”
我聽的更納悶了:“那你具體圖了個啥啊?”
小白看了眼點完菜的馬義和李富強,將殷桃小嘴湊到我耳邊,細聲道:
“這些男人,一個個都很好色,他們來陰間,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來修羅古國,娶一位女修羅當媳婦。”
小白離我這麼近,嘴裡甜膩的香味傳來,聞的我鼻子直癢癢。
她趴在我耳邊繼續道:“因為娶了女修羅啊,好處是無窮的,首先,女修羅個個貌美如花,她們半人半神,有著極其漫長的壽元,終身隻保持最美的形態,不會老去。”
“終身是處子之身。”
“而且據傳言,人間男子和女修羅發生故事之後,能繼承到女修羅的壽元,成倍的增長陽壽!”
這番話,聽的我是驚心動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