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平靜地看向這些頭顱,雙目瞳孔微微收縮,頭顱飛行到五米開外時,齊齊停住,顫抖著開始融化,消散,屍水撒的滿地都是。
我踩著屍水前行,走到善猜跟前,降頭術太過惡心,我不打算再和他玩下去了。
凡是修邪法者,邪法被破,自身必遭受數倍反噬。
飛頭降被破後,善猜哇地張嘴,吐出大口黑血,血中滿是一根根鉛筆粗細的白色死蟲,此刻的他,已經徹底嚇破了膽,哪還有還手之力?
我提著善猜的後脖子,像提小雞似的提著他往工地裡走,路上我就跟他講:
“兩件事,第一,你當初是用啥手段,把唐雪的魂魄抽離出來,送往無間地獄的?你給我原樣把她接回來。”
“第二,你們血雨鬼鬼祟祟地搞來這些容器,打算召喚出一個怎樣的神靈,一五一十給我細細講來。”
“這兩件事你整利索了,我讓你死痛快點。”
善猜雙腳離地被我提著,飛頭降被破,他已經開始散功了,道行急速下墜,可就這比樣了,老太監居然還咬著牙死撐著,不肯配合。
在工地的一處空地前,我找到了關押女孩的鐵籠,十隻鐵籠,十個女孩,隻有唐雪一人活了下來,剩餘九女早已經沒了生機。
我把善猜丟在地上,像撕棉花一樣撕破鐵籠,把唐雪的肉身抱了出來。
女孩滿臉汙垢,長發散亂,雙眼空洞無神,但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穩。
我扶著唐雪坐好,轉頭看向手術師,他立刻讀懂了我的意思,陰陰地來到善猜跟前,低頭看向他,右手隔空一抓,手中立刻多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模糊物質。
“胰臟,是人體內臟體係中,對疼痛感知最敏銳,最劇烈的部位。”
手術師蹲下身,平靜地注視著痛苦哀嚎的善猜:“我摘取了你的一部分胰臟組織,這點組織的缺失,不至於致死,卻可以讓你疼到極致。”
善猜疼的滿頭滿臉冷汗,在地上瘋狂翻滾著,手術師想了想,又道:“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下一個要摘取的器官,該如何選擇呢?”
“肝臟?不,肝本身沒有痛覺神經,即使整體被摘除,也至少延遲十秒才能察覺的到。”
“停下……快停下!我投降!我能救她……”
善猜很快就招不住了,我瞧這老太監疼的話都說不出來,就衝手術師點了點頭。
手術師動了動手指,切斷了善猜一部分痛覺神經,老太監總算是從死亡的劇痛中活過來了,艱難地爬起來,跪在地上衝我一五一十地坦白。
首先,他這套送人魂魄前往無間地獄的秘術,是他早年,在南泰一個小海島中,從一處坍塌的陰廟中找尋到的。
此術是古代祝由術的一種,因為語言不同,名稱無法直譯,姑且叫它無間道吧。
善猜可以反向運轉此術,把唐雪的魂魄從無間地獄中解救出來,但做法過程相當繁雜,需要準備的物件眾多,另外還要獻祭掉一條人命,用這個人的陽壽當梯子,把唐雪接出來。
我說這個簡單啊,我伸手隔空一抓,從阿鼻幻境抓出一隻紅衣,這是個國人,此刻的他滿臉布滿了深深的刀口,被幻境折磨的全身是血,一出來大聲慘叫。
瞧這樣子,多半是已經瘋了。
善猜快速準備好了做法物件,盤腿坐地後,雙手分彆搭在紅衣和唐雪的天靈蓋上,閉眼,念誦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