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焱,賀繡,阿蘭素美,墳眼,馬殿英。
以上五人是我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對手,前麵三人先略過,我們主要看第四個。
墳眼,閩南乩童,此人在山本榜單排名第三十九,而在墳眼之後的【青瓷】馬殿英,排名竟直接上躍了六名,來到了第三十三名。
這很不正常,根據749局提供的情報顯示,榜單上除了少部分中立妖魔,以及人間失蹤的頂級大能外,剩餘的全是血雨的成員,其成員在榜單中的分布,超過了85。
第三封鎖圈,應該由四十七到四十區間的成員組成,三十三這個排名顯然太靠前了,對於我們小隊來說,難度有些過高了。
造成排名跳躍的原因很簡單,千津子接到來自前線的最新戰報,說就在昨晚,陰猜聯手朱飛越,對血雨核心成員造成了第二輪的殺傷,在這次獵殺行動中,兩人改變戰術,避開排名前十五的人,專門盯著三十名靠後的成員擊殺。
至少九名血雨成員,在獵殺行動中隕落,這裡就不對死者一一點名了。
而正因為朱陰二人的瘋狂殺戮,導致了第三封鎖圈的難度直線上升,我聽聞消息後,麵色陰晴不定,這是好事,任何對血雨造成的重大減員,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隻是……
我回頭,依次看向小隊成員,在我對諸法無我有了更深刻的領悟後,我敢越級挑戰二十名以外的任何人,他們不行。
這次作戰不同以往,我不能光顧著我自己,李三坡,你這時候的眼光必須放深遠,往幾年,甚至十幾年後看,你知道同伴的成長也很重要,接下來的陰間腹地之行,以及之後的修羅道之旅,我都需要強大同伴的支援。
思索再三,我簡單製定了接下來的作戰安排:“最弱的幻術師黃焱,和最強的青瓷馬殿英,交給我對付。”
“李富強聯合關羽,華雄姐妹,來對付這個賀繡。”
他們三人都點頭,表示沒問題。
我又道:“這個乩童墳眼,大概率是招鬼,搞陰兵陰將那一手的,此人交給楊大哥來收拾。”
楊業欣然接受,在動身前,楊李二人都完成了對各自作戰的推演,根據二人描述,推演的結果並不很理想,但也各自收獲了些許進步,我在一旁督戰,儘可能確保他們的獲勝。
我把手術師叫過來叮囑道:“阿蘭素美,供奉蛇仙的女弟馬,這個交給你對付,此女道行驚人,實力不可小瞧,你正麵肯定鬥不過她。”
“我的建議是,發揮你的強項,偷襲,遠程摘取她的肝子。”
手術師興奮地摩拳擦掌:“那我就自由發揮,不跟著隊伍走了。”
關於手術師,此人的能力不止是隔空摘取內臟那麼簡單,手術師還是個醫術怪才,我佛光治不了的重傷,他能治,他的醫術,再加上我的因果律,能確保隊伍全員的存活。
安排好戰術後,我們朝著第三封鎖圈進發,胡盼弟追上來問我:“李哥,你把我忘了。”
我說你負責保護千津子,彆讓她受一點傷,知道嗎?
胡盼弟認真地挺腰,向我行禮:“保證完成任務!”
上午時分,小隊到達峽穀入口,我朝前瞧去,整個峽穀白霧重重,兩側是上百米高的陡峭山崖,峽穀底部,是一片崎嶇不平的廣闊山地,山地中怪石林立,連草木都生長的陰慘嚇人,隨處可見野獸的白骨。
我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讓大夥在入口紮營,養精蓄銳,把個人狀態調整到最佳。
手術師將紅外線望遠鏡掛在脖子上,衝我點了點頭,動作利索地順著一側山崖向上攀爬,他修長的十指如同鋼釘,攀爬起來毫不費勁,在恐怖體能的幫助下,他幾分鐘不到就爬到了峽穀頂端,貓著腰潛入了茂密的灌木中。
“你不怕他跑了?”李富強咕嘟嘟喝著水問我。
我看向上方,垂直深入雲端的陡峭崖壁:“有血咒術,他不敢的。”
休整了兩個小時後,正午時分,我們正式進入了峽穀,進入了第三封鎖圈。
隊伍的前進速度放緩,分散開,在亂石中緩慢前行著,邊用氣場謹慎掃視著四周。
這片峽穀像極了陰間,肉眼可見,到處都是白霧,能見度極低,峽穀內的氣溫也遠比外邊低,已經到達了零下,每個人嘴裡都能哈出大團白氣。
四下寂靜到讓人發瘋,隊伍前行了數十米,最絕望的恐怖,悄然而至。
從前方的濃霧深處,滾過來一個蠟製的圓形球體,這玩意比籃球略大,搖搖晃晃地滾到我跟前,被我一腳踩住。
從遙遠的彼岸傳來一道陰損的笑聲:
“李三坡……嘻嘻!”
“可憐的749小隊,陣容真是小氣又寒酸啊,嘻嘻嘻!”
“你們749局的最強戰力,南洋鬼王,帕阿讚陰猜本能·陶威素灣,就在不久前,被我們的沈鶴大人親手斬殺!”
“我特意送上他的頭顱,作為小小的見麵禮……”
劉能?陰猜?他……死了?
我身體劇烈顫抖,右眼皮狂跳,這個天大的噩耗,幾乎將我的道心擊穿!
我連忙抱起腳下的蠟球,快速扒掉蠟體,看到了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
在認出人頭的五官後,我身體像篩子般劇烈顫抖起來,四麵八方的恐懼,伴隨著令人絕望的窒息,壓的我脊椎哢哢作響!
山本榜單排名第八,人間最頂級的強者,有著夜叉鬼王法相的陰猜,就這樣……死在了埋屍坡,死在了那個名叫沈鶴的閭山派道士手中。
假如死的是朱飛越,都不會給我造成這麼大的震撼,陰猜是強大的邪咒師,是人間極惡的象征,受陳亮委托,他從泰國遠道而來,來幫助人間保護龍脈……昨晚我還見過他,他身穿人皮衣服,眼皮貼眼球的恐怖模樣,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連排名第五的衝原博文,都被他的造型嚇的當場尿遁,現在?他死了?
在這一刻,我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血紅,我是人,我當然感到恐懼,我熱愛恐懼,它總是綻放在我的想象之外,恐懼也總是讓我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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