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非常恐怖,令我毛骨悚然。
關於幻境的猜想,到此為止。
我和楊業來到李富強的鬥法區域,我跟隨著腳下一張張封印雷電的畫紙一路前行,走出五百多米遠時,一隻飛鳥突然出現,飛鳥的喙裡叼著個畫卷,降落在我肩頭。
我接過畫卷,飛鳥砰地化作水墨氣消失,我展開畫卷端詳,這是一副描繪著傍晚時分荒野景象的油畫,天空下著暴雨,烏雲中驚雷翻滾,畫中卻空無一人。
我皺了皺眉,手指觸碰到油畫,神識立刻被吸入其中。
這種感覺非常奇異,油畫像是一盤錄像帶,我通過它,進入到了李富強的視角中,親眼目睹了他與賀繡鬥法的全過程。
繪畫世界下著傾盆暴雨,賀繡擺出盤坐的姿勢,身體漂浮在百米高空,向下俯視著李富強。
“小胖子,我真是搞不懂你。”賀繡的頭發被狂風扯動,女道士全身被雨淋的濕透,皺眉質問他:
“這裡是你所掌控的繪畫世界,你為什麼要刻意營造出暴雨的場景呢?你難道不知道嗎?在這種場景下,我的五雷術將發揮出毀滅的威能!”
李富強淋的像隻落湯雞,滿身滿臉的水,他孤身一人站在荒野之中,抬頭看向天空中的賀繡:“為了增加難度。”
賀繡臉色一僵:“你賜予了我飛行的能力,這也是在為你增加難度嗎?”
“你可知?我距離雲層越近,與五雷之間的感應也越強烈?”
我看到這忍不住笑了,我就說賀繡不該這麼猛的啊?咋就能飛天了呢?原來是李富強讓她飛的。
李富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我哥說,四十名之後的都是些無用的邊角料,我在學會推演之後,這些邊角料已經不能讓我得到提升了。”
我沒說過這話,這完全是他瞎編出來,說出來隻為了攪亂賀繡的心神。
賀繡聞言後怒極:“好一個邊角料,好吧,你們龍虎山的道士向來目中無人,自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道家,今天我就要讓你開開眼,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女道士手微微一抬,一道水桶粗的淡藍色巨雷,轟地從烏雲中竄出,徑直劈向胖子頭頂。
眼瞅著雷來,胖子雙手背後,不躲不閃,那巨雷衝到他跟前,竟化作了一張紙片,濕噠噠的掉落在地。
賀繡眉頭一挑,伸手從袖口裡取出一道符紙,口中怒喝:“第一雷,銀龍吞月!”
符紙在她指尖化作灰燼,雲層中的閃電在賀繡的召喚下,變得愈加狂躁和不安起來,賀繡在山本榜單中排第四十三,她本人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的,她現在這副可怖的模樣,完全是李富強刻意加給她的。
在這一刻,賀繡每一根頭發絲都變成了雷絲,在靜電效應下一根根向上豎起,她的雙目變得一片漆黑,手一抬,對著李富強一指,雲層像是炸鍋的熱油,瘋狂咆哮著,翻滾著,萬千驚雷凝結成一隻深藍色的巨龍!
巨龍在天空盤旋了幾圈,怒吼著,朝著李富強迎麵撞去。
這隻龍隻是雷電化成的虛幻死物,卻也有火車大小了,李富強麵露凝重,眼瞅著巨龍逼近,他後退了兩步,兩隻胖手捏成一團,急速比劃指訣,口中輕喝:
“封印!”
巨龍同樣被降維,封印在了畫紙中。
我之前還挺擔心胖子的,他不具備楊業那樣的恐怖肉身,楊業的背後,是密宗,密宗的理論體係是非常高深隱晦的,它強調用身體和靈魂的力量,來超脫出六道的囚籠。
現在看,李富強同樣讓我感到驚豔,畫魂術對維度的改變,竟能玄妙到這種程度。
“第二雷,白龍顯聖!”
賀繡看起來憤怒無邊,她對李富強輕描淡寫化解她神通的態度大感不滿,五雷流派道法的核心,由五條雷龍構成,她境界不夠,沒法讓五條雷龍同時現身,但就算她能,李富強也有法子化解。
這裡畢竟是他筆下的繪畫世界。
勝負已分,我沒有再往下看,將目光從油畫中收回。
沒一會,李富強濕淋淋地從畫中竄了出來,他擰著衣服上的雨水,欣喜地對我笑道:
“哥,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我反複推演和遊藤美的鬥法,從中領悟到了繪畫封印的全新技法,現在,我可以把敵人的術降維,封印到二維的繪畫世界中,我就是用這招打敗了賀繡。”
“賀繡後來跪下來求我,讓我放她一條生路,還說她願意加入我們。”李富強撓了撓頭:“我想起你說血雨用過的人,都是二手貨,所以我沒答應。”
“但我也沒殺她,我把她關在油畫裡了。”
我知道李富強為什麼不殺賀繡,這小孩畢竟年輕,經曆的少,心不像我這麼狠,再說賀繡和他同屬道門,他可能下不去手。
於是我用打火機將油畫點著,燒成了灰燼,這樣一來,賀繡也跟隨著油畫陪葬了。
燒完畫,我捏了捏李富強瓷實的胖臉:“你很不錯,我給你的表現打滿分,回頭你再推演這場和五雷道士的鬥法,說不定還能領悟出新的技法。”
眾人在峽穀中彙合後,我依次看向每個人的臉,她們跟隨著我一路走到這,居然全員無損,這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
很好,在場的除了手術師和千津子之外,每個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女孩裡,關羽和華雄的進步最明顯,姐妹二人能毫發無損地和阿蘭素美周旋那麼久,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胡盼弟的提升最小,但是我完全能接受,這姑娘的能力非常刁鑽,我打算留到擂台賽再用。
經曆過生死血戰後,每個人都感到身心疲憊,我提議今天就不用再往裡深入了,咱們找個安全的場所紮營,好好休息一晚上。
大夥都表示讚成,小隊穿過峽穀,在森林深處的一片草地處停下,架起帳篷吃喝休息。
李富強攜帶了幾隻內蒙的速凍羔羊,從錦繡圖中取出一隻,用鐵簽子穿上,架在篝火上細細慢烤著,隨著羔羊漸漸烤的金黃,肉香四溢,饞的眾人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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