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鏈不知何時脫落,追風隻得自己咬著狗鏈,深怕跟丟主子。
敲敲打打的聲音極其熱鬨,遍地撒滿紅色紙屑。
接親要繞城一周,正巧陸景淮接親結束,此刻帶著花轎中的新年繞城。
喜婆一邊走一邊撒糖,引得街邊無數百姓圍觀,孩子們一邊撿糖,一邊歡呼雀躍。
脂粉都蓋不住陸景淮蒼白的神色,騎在馬上,冷汗涔涔。
眉心不自覺皺緊,捏著韁繩的指骨隱隱泛白。
“新郎官騎馬姿勢怪怪的,好似屁股長了針似的。”有人打趣。
他似乎不敢用力,麵上看起來極其痛苦。
花轎內的薑雲錦隱隱有些煩躁。
這段時日,薑家與忠勇侯府關係鬨得極其僵硬。
因陸景淮,薑家賭注輸了幾萬兩。
又因陸硯書奪得解元,薑家兩老多有後悔。而陸景淮,似乎對她也略顯冷淡。
微風掀起簾子,她透過薄薄的紅紗,瞧見街道旁身形如青竹般挺拔的白衣男子。
男子麵頰如玉,眉宇含笑,透著一絲淡然。
眾人簇擁著他,圍繞著他,向他討教,他卻半點不顯傲氣。
薑雲錦一怔。
陸硯書一抬眸,便見花轎內,薑雲錦掀開紅蓋頭,眼神朝他看來。
目光對視的刹那,薑雲錦瞳孔猛地一縮。
好似被灼傷一般。
陸硯書目光平靜,神色淡然,身側同窗道:“那是薑家姑娘吧?便是你以前的未婚妻?”
“有眼無珠,竟然拋下你,選中陸景淮。你救她一命,她反倒退婚嫁給外室子,當真狼心狗肺。”
“真是報應啊,她看重陸景淮才學,結果你中了解元。”
“陸景淮千辛萬苦將你擠出侯府,結果侯府爵位沒了。當真報應。”幾個同窗不由露出鄙夷的笑容,言語間皆是痛快。
陸硯書雙眸平靜:“或許,是真愛吧。”
“既然是真愛,那可要鎖死一生,永遠彆分開才好。”少年眼底露出一絲鋒芒。
“待你三元及第之時,隻怕陸大人腸子都要悔青。不不不,還有薑姑娘……”幾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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