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明月泡個熱水澡,免得受寒。”
容澈在自家宅子,早就備好許氏一家的衣裳。
甚至連廚子,都是擅長做他們愛吃的菜色。
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許氏隻需要回頭,剩下的,一切交給他。
許氏渾身凍得麻木,早已感受不到冷,可從溫暖的懷抱離開,才發覺冷的刺骨。
容澈是個君子。
他捂著耳朵,眯著眼睛,背對著她站在屏風後。
緊繃的許氏稍稍安定,她一邊給明月唱著搖籃曲,一邊輕柔的給明月泡澡,洗去一身血跡。
陸明月從頭至尾不曾睜眼,似乎疲憊極了。
許氏穿好衣裳,恰好合身。
她披散著頭發走出浴桶,將明月放在床的最裡邊。
明月呢喃一聲,小手朝著空中抓了抓。
許氏急忙握住她的手:“娘親在,娘親陪著明月。”陸明月這才安然睡去。
容澈不知何時拿來一條毛巾。
一句話也沒說,隻無聲的替她擦頭發。
燭火劈裡啪啦的燃著,大雪不知何時停下,天邊隱隱露出魚肚白。
許氏眉頭始終緊皺,待頭發擦乾,容澈才道。
“睡吧,我不走,我給你們守夜。”
許氏看了他一眼,坐在床頭沒說話。
低斂著眉,微垂著頭。
容澈握了握拳頭,他是君子,不屑於那等趁虛而入的小人行徑。
可他瞧見許氏眼淚落下。
他哪裡還能忍受心上人這般模樣,當即輕輕抱住她的肩膀,也僅限於此。
他對許氏的愛,夾雜著夢中的沉重。
太過珍惜,太過愛重。
“你為什麼才回來?你為什麼才回來啊?!”許氏壓抑著哭聲,緊緊揪著他的衣角。
驕傲如她,為了保全明月那一刻,她差點跪在地上,失去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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