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站起身來。
“看你一副馬上辭行的樣子,”晨星道,“真是年輕的好啊。”
“我已經不年輕了。”
“看和誰比。”晨星笑了起來,“這麼急,一定是有所掛念吧。”
“我要去和她一起,打敗唐三,重振武魂殿。”
“和她?”晨星麵色沉了下來,“必須提醒你女人可是禍水。說到底,這都是情欲,最後和你的理則力量背離。”
“如果那樣……”光正脫口而出,然後戛然而止。
“就不惜不用這理則之力,是嗎?”晨星冷冷說道,盯著光正的眼睛。
光正囁嚅著,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沒有理則之力,你是必定失敗的。”晨星說道,話語決絕,口氣卻溫和了些,“本來這或許是一個所謂的淒美的愛情故事。但你可不隻是你自己。你擔負著多大的責任,能拋在一個所謂愛的女人身上嗎?”
光正梗著脖子站立著,身形筆直卻顫著,眼中閃爍不定。
“當然,不是說你不能去找她。”晨星說道,“而是要記住,那隻不過是你的情欲而已,最終是要克服的。你首先要做的,是擔起鬥爭的使命;而最美好的結局,是和她各自沒有人欲的投入到整個世界理序的維護中。”
光正點了點頭。
心裡並不打算遵循。
言者諄諄,聽者藐藐,光正把彆人的話恭恭敬敬地當作耳旁風,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那麼,去哪裡呢?
武魂城?熟悉的家躍入心中。
光正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直覺。
如果武魂城在敵人手裡,那無疑是他的傷心地。
如果武魂城還在自己人手裡,那麼在上一戰之後,自己想必已經化為渺茫的希望。
這種希望,不出現的力量比出現更大。飄渺的希望才是最為持久的火種。
光正懷著迷茫穿行在曠野。他感受得到速度比以前快;同時感受到的是,速度快又如何的無力感。
他隻是無意識地飛行著,慢慢地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照著嵐光的方向走。
也就是他之前給千仞雪的最後贈禮。一股血氣便自動讓他向那個方向前去。
“情欲……理則……”他忽然想到了晨星此前對自己的告誡。
這種道德教誨,倒是挺符合自己風格的。他苦笑著想。隻是對象換成了自己,便不那麼悅耳了。
那時聽得心中冒出一團火來,咬著牙緊閉著嘴唇,決意不管晨星這怪家夥說的。
現在在路上,卻不自信起來。
自己之前所做的是不是真的隻是情欲,那種卑下的激情?如果會影響到理則之力,影響到未來的決戰;那對自己和千仞雪究竟是好是壞呢?自己的責任怎麼負起來呢?
所以去哪呢?懷疑之中,問題再一次浮現出來。
昊天宗?唐門?
唐三如果沒有醒來,大約是在那種地方。而且如果能把這些魂師消滅掉,也是除去大患。
這麼做的風險是,如果唐三此時正坐鎮於此,那麼,他的助力就太多了,對自己很不利。
而且,他現在也不知道武魂殿和兩大帝國處於何種狀況。如果是簽訂了什麼和約暫時苟延局麵,貿然出手,可就成了破壞和平的戰爭罪人了。
既然如此,何不去天鬥城呢?他一邊想著,一邊迅速向天鬥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