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庶妃此時說不出的焦躁,她不知道該擔心還是……
她並沒有準確的消息,可憑著猜測也該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要做什麼,隻怕就是東宮。
無他,就隻有東宮著急。
可宸王臨時換人,也就意味著他都知道。
他知道了,陛下知道嗎?
陛下知道了的話,東宮的謀劃就不會成。
這當然好,她是宸王府的人。
可是心裡又有那麼一個角落告訴她,如果太子的謀劃成了,謝家其實就徹底安穩了。
隻是那時候,她這個宸王庶妃就……
蔣氏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好孩子,彆想那麼多。”她深吸一口氣:“不管是什麼事,他都做不成。”
要是能成,這些年早成了。
謝氏歎口氣點點頭:“我心裡也不忍。”
這也是實話。
蔣氏抱住她:“苦了你了,好孩子,你好好當家,日後有你的好日子,就有謝家的好日子。我不忍說你弟弟妹妹都靠你的話,可孩子啊,咱們家遲早是一日不如一日,保住大家的命就得靠你。”
謝氏笑了笑:“嬸娘放心。”
燕山是皇家狩獵場,距離京城不遠,坐車走半日就可以到了。
既然是狩獵,自然就要住帳篷,得像那麼一回事。
貞裕帝的大帳篷就在中間,皇子們的都在周圍,成拱衛之勢。
這一回,宸王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承擔護駕的責任。
許多人還沒感受到山雨欲來的氣息,但是很明顯,陛下身邊的禁軍更嚴格了。
但是有時候,許多事也並不是你都準備好了,就一定會發生。
八月初二,太子親衛盧植飛馬離京。
他帶著太子的印信,直奔燕山腳下大營。
他要阻止今日的一切。
他也做到了,他將太子的口諭帶給了步兵營一位副統領,趁其不備,殺了他。
他本人也被其他人拿下。
當這一切鬨到了禦前的是時候,那些本來被授意今日動手的將士們得不到消息本不該此時出手。
可這裡頭有的是彆人的安排,他們的目標不是陛下,而是……其他皇子。
如果太子謀逆,導致彆的皇子被殺了呢?
這個責任,就都在太子,反正太子謀逆,必死無疑,那麼叫他多承擔一些,又有什麼不好呢?
所以還是有人動了,一旦動了,其他人也坐不住,或許有人是被迫裹挾進去的。
但是亂象還是發生了。
盧植到底來晚了。
事態比太子最初的預想還差,根本沒有一兩千人,真正響應的,也就三五百人。
也許其他人是覺得事態不對根本沒動,但是如果按照費家和其他人的安排,此時在營地動手的是一半的兵力。
可盧植殺了鄒統領,山下的人兵馬就已經不可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