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她也覺得如今氣氛不對,有點不安。
那頂多就是被王爺冷落,她父親如今已經被放了,但是在家賦閒,她相當於沒了家世。
或者說,她從始至終沒有意識到李意尋的心狠,以及皇權爭鬥的殘酷。
她仿佛一隻誤入狼群的羔羊,之所以這麼久還沒死,就因為她是一隻羔羊。
牛媽媽的病一直斷斷續續的沒有好。
陳家夫人送消息來,說要來拜見王妃。
陳氏猶豫過後,就同意了。
牛媽媽拖著病體,也起來伺候著,她太了解陳家主母文氏了。
跟自家王妃如出一轍的規矩。
府裡都知道王妃的母親來了,想什麼的都有。
而果然不出牛媽媽所料,文氏來,是有叫王妃跟王爺求情的意思。
牛媽媽當時都想罵人。
陳氏也很難堪,這種事求王爺?莫不是瘋了?
“這是父親的意思嗎?”
文氏支支吾吾:“你父親那人你還不知,他一向不屑於這些的。”意思是她的主意。
陳氏歎氣:“王爺是什麼脾性,我求有什麼用?”
文氏歎氣:“以前是以前,如今你父親也不是那樣了。”
牛媽媽實在沒忍住:“夫人,按理說,奴婢沒有說話的資格。但是這事上,奴婢是要說幾句的。咱們王妃在宸王府什麼處境,想來您也有所耳聞,今時今日,老爺在家賦閒幾日沒什麼不好。何必逼著王妃呢?王妃要是去求,說好了自然好,要是宸王殿下怒了呢?王爺的脾氣,咱們都知道,要是惹惱了他怎麼辦?那老爺不光不能起複,指不定還要有彆的事呢。”
文氏一下愣住:“這……這畢竟也是他的嶽家……”
牛媽媽恨死了:“老爺可從來也不顧及自己是王爺的嶽父。”
您平時踩著人家的臉要清名的時候,想過有今日?
文氏又說不出話來了。
“夫人,王妃娘娘身子不適也有幾個月了,太醫也說叫靜養,如今日日服藥,藥吃多了,飯菜都吃不下幾口,人瘦的厲害。”牛媽媽故意道。
牛媽媽是王妃的奶娘,那真是從小養大了她。
自己的孩子都靠後了。
文氏是王妃的親娘,要說她不疼閨女也不對,可……她心裡,男人是比女人重要多了的。
如果犧牲了王妃能叫她家老爺哪哪都好,她都願意。
大不了過後哭一場。
哪怕陳其禮對她不好,她也覺得男人就是天,應該的。
這會子被牛媽媽問到了臉上,多少有點惱怒,可本人又是個沒什麼脾氣的,訥訥半晌後,不鹹不淡說了幾句保重的話,就要走了。
送走了文氏,牛媽媽勸王妃:“好王妃,您如今身子最要緊。老爺就算暫時罷官了,那也是不愁吃喝的,您的手還能伸到朝政裡頭嗎?這件事對王爺就不要提起了,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