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沅蹙眉:“皇後娘娘如今剛懷孕不久,胎相還不穩固吧,看來這背後有人不光是想對付我啊。寒月你去一趟,替我跟皇後娘娘說,就說我相信娘娘,叫她不要心急,彆叫背後的人得逞了。”
寒月哎了一聲就去了。
梁安心想著昭儀娘娘有意思,多好的機會,陛下心疼的什麼似得。
要是昭儀娘娘使使勁兒,說不定皇後這孩子就能急沒了。
裴時沅倒不是聖母,主要是她和皇後沒衝突,要是因為這件事鬨出大問題來,背後的人就得意了。著實沒必要。
對她來說,皇後生不生孩子她都不在意,後宮女人都可以生。
沒因此來對付她就行。
“昭儀娘娘不要心急,這當陽花的來路還未查清楚,說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不管是誰做的孽,肯定跑不了。”陛下這回一反常態,絕不像以前一樣懶得多管。
這回陛下鐵了心是要查出根源來,所以隻要不是皇後娘娘做的,也冤枉不了她。
裴時沅點頭,確實,她也感受到了。
以前在王府,不管出多少事,李意尋都不大管。大有叫大家自生自滅的意思。如今這回,也不知是因為他當了皇帝態度不一樣了,還是因為自己這個寵妃的分量。
坦白說,裴時沅傾向於後者。倒也不是多自信,就是到底倆人也這麼些年了,總不會一點分量也沒有。
北苑一處宮殿中,賈太妃咳嗽的厲害。
她病了有幾個月了,也不是不看太醫,賈太後雖然不大見她,但是她這裡的待遇算是太妃中最好的。
她又年輕,如今也不過是三十出頭,可因為兒子過世後大悲大痛,如今看著像是四十歲的樣子。
自打她兒子過世後,她就一直陸續病,剛好一些,沒多少時候又病倒。不管是多好的藥材進補,到底補不了喪子之痛,所以一直就這麼病歪歪的。
咳嗽了半晌,她的宮女端來熱茶給她喝:“您怎麼樣了?這藥怎麼不見效呢?”
“慢慢來,天暖了就好的快。”賈太妃咳的胸腔疼的厲害,靠在宮女花蕊身上:“再有用的藥也就這樣了。”
“娘娘彆這麼說,總會好的,您還年輕呢。太後娘娘看顧,咱們日子還長。”花蕊心酸道。
“長與不長,對我來說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日複一日的在這住著。”成了太妃,就算是想去禦花園,都要注意彆衝撞了陛下。
避免瓜田李下。
再等幾年,皇子也大了,要避開的人就更多。
彆說是這些人,就是太後,皇後,還有皇帝的嬪妃,能避開也要避開。
太妃,說起來好聽,終究都是些寡婦,還是最不值一提的那種寡婦。
大周沒有送太妃出宮的規矩,都尊養著,不缺吃喝,可再也沒彆的。
年紀大了的還好說,如賈太妃這樣年歲的,就叫她們從此黯淡無光,甚至連顏色衣裳也不能穿,活多大就要熬多久。
再加上她的喪子之痛,沒有人能真正知道她內心的煎熬。
太後宮中來人的時候,賈太妃並沒有太驚訝,她手有些不穩的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起身整理了衣裳出門去。
碧霄殿中,李意尋看裴時沅:“你彆去了。”
裴時沅皺眉:“賈太妃為什麼這樣?”
“不知道,問清楚就知道了。”李意尋起身:“你待著吧。”
裴時沅沒有堅持。
萱和宮中,賈太妃坐在下首。
先來的是皇後,隨後才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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