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到被她給嚇過頭了?
不至於吧?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顧二公子啊!
雲森看見徒弟,立刻將他拉到一邊,有些怒其不爭道:“人家姑娘要走,你居然連送都不送,你可真是塊木頭!”
顧安域也怒了,他壓低聲音道:“您老就不能安生一會兒嗎?”
雲森提高了音量,“你小子要是能給我爭氣一點,我用得著這麼費心費力?”
顧安域麵無表情道:“那就沒辦法了,誰讓我注定是那個不爭氣的。”
雲森氣急,“你這個不孝子!”
“是不孝徒。”顧安域好整以暇地更正道:“我那個爹還活得好好的,你想奪他的位子,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雲森聽了,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蔣清漓好奇地在一旁看著,突然插嘴道:“二公子,既然你是我小舅的小師弟,那……我要不要叫你師叔?”
顧安域的表情瞬間僵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按理說,應該如此。”
雲森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瞎說什麼?是外甥女又不是閨女,亂叫什麼“師叔”?
這不岔輩兒了麼?
蔣清漓笑了笑,倒也沒有真的稱呼他“師叔”。
她對雲師父施了一禮,淺笑道:“天色不早了,雲師父,清漓明日再來拜訪您。”
雲森頓時樂了,雖說這徒弟不上道,但隻要有個上道的,這事兒就還有希望啊!
於是他愉快地應承道:“行,那老朽明天就親自下廚,給女娃子做頓好吃的。”
蔣清漓走近了兩步,悄聲問道:“有醋魚嗎?”
她聽小舅提起過,雲師父是個愛美食的,這些年四處周遊,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去品嘗一下當地不同風味的美食特產。
最神奇的是,他還有著一手絕好的廚藝,隻要是他吃過的菜,基本上都能複做出來,味道還能八九不離十。
她有點想念醋魚的味道了。
雲森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有醋魚,必須得有。”
蔣清漓頓時露出了一個明媚如春的笑容,她端正了身子,再次行禮道:“雲師父、二公子,清漓告辭。”
雲森笑得十分滿足,“那說好了,咱們明天見。”
說完,悄悄向蔣清漓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蔣清漓也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看了顧安域一眼,這才帶著兩個婢女離開了。
直到蔣清漓主仆消失在視線裡,顧安域才衝著師父沒好氣道:“師父,您消停會兒行嗎?剛才您也聽見了,她是我的大侄女,拐彎抹角也算是您的孫女兒輩兒了。以後再碰到有人想要害她,您彆為老不尊地光想著看戲,先救人才是正經。”
說完,他轉身往後院裡去了。
雲森怒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顧安域的聲音飄了過來,“我這輩子都不會成親的,您老就死心吧!”
雲森氣得將手裡剩下的菜葉子全砸了過去。
可惜,顧安域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全部都準確無誤地避開了,隻留下雲森一個人在原地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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