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就連視線也開始飄忽不定。
蔣清漓見他直愣愣地盯著雲師父麵前的盤子,她主動介紹道:“那是蔞蒿炒肉,蔞蒿是我在河畔旁采的,與肉同炒,有種特彆的香氣。”“哦。”
顧安域的視線又飄向了蔣清暉那邊。
蔣清漓再次介紹道:“那是紫藤花餅,是我在山上采的野生紫藤花做的,不僅顏色看起來好看,吃起來還自帶一股花香氣。”
蔣清暉默默地將臉扭到了一邊。
這漓兒也太儘職儘責了,不僅報菜名,連詳細的做法、吃起來的口感也一並給講解了。
就是不知道顧安域聽起來是何感受。
顧安域能有什麼感受?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哦”也不敢說了,低著頭開始扒白米飯。
蔣清漓將自己麵前的盤子朝他推了推,“二公子,這是雲師父做的醋魚,味道不比西湖醋魚差,你可以嘗一嘗。”
聞言,顧安域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正巧與蔣清漓含著笑意的眼神對上。
他的動作瞬間有些僵硬。
正在大快朵頤的雲森瞟了他一眼,低聲罵了一句,“沒出息。”
顧安域有些惱怒,但鑒於有客人在,他強忍著沒有發作。
蔣清暉淡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難得顧二公子露出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還是少說話,多欣賞吧!
蔣清漓倒不是個咄咄逼人的,眼見著顧安域都有要逃走的預兆了,她收回了視線,轉而笑著問雲森,“這個蔞蒿炒肉,我今日第一次做,不知道您吃著可還順口?”
“順口,順口。”雲森連連點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好久不曾吃到了……”
“順口就好。”蔣清漓點點頭,笑著感慨道:“這可是我師父的拿手菜,彆處可吃不到呢!”
雲森的動作頓住。
顧安域不是很明白蔣清漓為什麼要刻意提及她的師父,但看到師父一臉的糾結,他立時抓住了機會,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雲森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這叫什麼?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隻不過在旁邊吃個飯,這火怎麼就燒到自個兒身上了?
這個阿漓,看著和和氣氣的,這嘴巴可真不饒人。
不僅觀察力十分敏銳,還是個挖坑高手,跟她說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要警醒一些,不然一個沒弄好,就把自己給埋坑裡了。
他踟躕半天,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阿漓,你師父她……”“嗯?我師父怎麼了?”蔣清漓睜著清亮的眼睛,看著雲森問道。
“沒……沒什麼。”醞釀了半天,被她這麼一看,雲森又說不出口了。
算了,反正她師父現在也沒在京城,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不然,小阿漓不願意再給他做飯吃了該這麼辦?
見他不肯說,蔣清漓也沒有繼續追問,她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肉,開始認真吃飯。
嗯,雲師父的手藝確實是不錯。
這魚吃起來鮮嫩爽滑、酸甜適中,雖缺了一點西湖旁畔的意境,但味道還真是非常地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