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森心虛了,他試圖解釋,“乖徒兒,彆誤會,我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喜訊……”
顧安域咬著牙開口問道:“說吧!您是怎麼插手這件事情的?”
以老頭子的身手,去皇帝老子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一圈容易,但他不相信他能左右得了皇帝老子的想法。
這中間,一定還有其他人在幫他。
雲森見逃不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沒做什麼啊!我隻是,悄悄地給端妃娘娘……稍稍遞了一個口信兒而已……”
“姨母?”顧安域怔住,繼而氣急,“她一個人在宮中已經很艱難了,你何苦要去招惹她?”
雲森理直氣壯道:“那你看她那樣艱難,還不找一個出身高貴的外甥媳婦兒來幫幫她!”
聽他這樣說,顧安域頓時就惱怒了,“哪個男人會拿自己的婚事來謀利益!”
“喲,那可多了去了!”雲師父怪叫一聲,“比如你親爹,比如你未來的嶽父大人,再比如咱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他們那壓根就不叫男人!”顧安域氣得眉毛都翹起來了,他大聲喊道:“少拿我跟那種孬種相提並論!”
一旁的小草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全部給堵上。
瘋了瘋了,這真是一個比一個敢說,你們不要命了,我還想要啊……嗚嗚。
師徒兩個沿著院子外圍追了好幾個來回,一直追到誰也跑不動了,這才就地歪倒在草地上,毫無形象地將自己攤成了個“大”字。
雲森畢竟上了年紀,他喘著粗氣,痛心疾首道:“你個不孝的臭小子,我不過就是想在閉眼前能看到徒孫出生,你就這麼不依不饒的……唉喲,我的老腰啊!”
顧安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師兄比我更年長,您怎麼不去追著他給你生?”
提起裴長寧,雲森更傷心了,“你師兄更過分,我上次不過是哄著他見了一個姑娘,居然氣哄哄地就跑了,這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回來,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給我送終……”
顧安域有些忍耐不住,“彆一口一個‘閉眼’、‘送終’的,您身體好得很,活到一百二也不成問題。”
雲森察覺到小徒弟那說不出口的關心,他偷偷樂了,“我說雲木,你這事兒真的不賴我,這宮裡也不是你姨母一個人說了算吧?最終能事成,那肯定是各方勢力斡旋出來的結果,我傳不傳信兒的,也沒多大差彆吧?”
顧安域自然明白這個,但他就是覺得窩火得很,偏偏這火還沒地方發。
雲森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小聲勸道:“要我說,你就認命吧!蔣家那個丫頭挺好的,我看你跟她也不是說不來的樣子啊!”
顧安域的神色有些陰鬱,“她是金窩窩裡長大的,除了生父有些忽略她,其他可以說沒有吃過一丁點的苦……何苦把她拖進我這個是非窩?”
雲森懂了,這是在擔憂自己不能給未來媳婦兒過上好日子呢!
這個彆扭的小徒弟。
為了小徒弟的幸福生活,他老人家難得正色一回,語重心長道:“徒兒啊!我知道你因為出身的緣故,對周圍的人和事一直冷眼旁觀,不願意摻和進去。可這凡事,有不好的一麵,就有好的一麵,你就說你師兄長寧,你那個嫡出弟弟安然,你那個皇子表弟知璞,還有蔣家那個清暉,多多少少也是你身邊的一抹暖色吧?人心換人心,隻要你認真付出了,你怎知那個蔣家丫頭,不會成為你身邊另一抹亮色呢?”
顧安域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還暖色、亮色,這種話說出口,師父您老人家不覺得牙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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