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易之立刻閉上了嘴巴。
裴行南看看他,又看看表妹,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她就是再遲頓,也看出來漓兒是有些針對這個賀掌櫃了。
為什麼呢?是因為那個顧安域嗎?
至於蔣清暉,他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妹妹和那位賀掌櫃你來我往地交鋒,仿佛是一個隱形人一樣,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蔣清漓最終選定了她手中拿的那支花簪,她問裴行南,“表姐選中了哪個?”
裴行南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花簪,笑道:“你那支上雕的是荷花,那我就選這個牡丹的吧!咱倆都是花。”
蔣清漓狀似無意地感慨道:“這兩款都好看,可惜都隻有一朵花,若是能做成那種連枝花就好了。”
裴行南會意,“我懂我懂,花開並蒂,同氣連枝嘛!這一般是用來作定情信物用的,表妹是不是……”
她擠眉弄眼道:“……想讓未來的表妹夫送你了?”
蔣清漓沒理會她的取笑,她轉身問賀易之,“賀掌櫃,我可以定製嗎?就我剛才說的那種。”
賀易之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當然可以。”
蔣清漓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我先給賀掌櫃付些定金。”
“不用不用。”賀易之連忙擺手,看到蔣清漓一臉早已看穿了他的表情,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既是定情信物,那還是記顧二公子賬上吧!”
蔣清漓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卻沒有拒絕,她說:“也好。”
賀易之快哭了。
他這是挖了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嗎?
蔣清漓卻沒打算繼續為難他,她示意二哥付錢,“今日這兩支簪子,我們自己出錢買。”
賀易之的嘴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付了錢,拿了東西,蔣清漓提出告辭,“賀掌櫃,咱們後會有期。”
賀易之下意識道:“……後會有期。”
直到蔣清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長長地歎了一聲氣,“這位未來的主母……著實敏銳啊!”
他身後的小廝奇道:“主母?誰的主母?”
賀易之朝他的腦袋重重拍了下去,“這還用問?自然是咱們的主母了!”
小廝不明所以,他摸了摸腦袋,笑道:“掌櫃的,忘了跟您說了,公子來了,正在二樓等您。”
賀易之的眉毛抖了抖,無奈道:“還真是一點都不放心呢!”他哼著小曲上了樓,看到顧安域後,有些幸災樂禍道:“你未來的夫人下了訂單,她想要一支連枝花簪。”
顧安域正在看一本賬簿,他頭都沒抬,“這還用得著跟我說?你去安排不就是了?”
賀易之將臉湊了過來,“這可是定情信物……你能有誠意一點嗎?”
定情信物……
顧安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行,那你就彆管了。”
“你這反應……有點平淡啊!”賀易之坐到了他麵前的椅子上,“你未來的夫人都打上門來試探你的底細了,你怎麼看起來不慌不忙的?”
顧安域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準備那幾份頭麵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了。”
“我那不是想給你充充場麵嘛!”賀易之的表情很是無辜,“再說,東西可是你自己拿過去的,你既然拿了,不就是默認了麼?”
這次,顧安域沒有反駁他。
他倒沒有什麼充場麵的心思,可那畢竟是他未來的妻,若是有可能,他並不想隱瞞她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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