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露出了一臉興味來。
若不是蔣清漓及時拉住他,他都想進去一看究竟了。
畢竟,蔣方知那人向來正經,他的風流債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蔣清漓小聲提醒他,“你現在進去,二哥肯定什麼都不肯說了。”那倒也是。
顧安域不由地露出了有幾分遺憾的神色。
不能進去,兩人就隻好貼在窗戶上,將耳朵豎得長長的,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聲音。
屋內,蔣清暉無奈地看著蕭雪亭,“郡主……”
“我不要聽你敷衍我!”蕭雪亭打斷他的話,“你就乾脆利落地告訴我,到底是,還是不是?”
蔣清暉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一字一句道:“是,我拒絕郡主,就是因為你姓蕭。”
蕭雪亭呆住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跟父王談心之後,她心裡隱約是知道這個答案的,非要當麵問出來,不過是因為那三分不甘心罷了。
可當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心底的疼痛顯然有些超乎想象。
蔣清暉仿佛沒看見她的失態一樣,他繼續說道:“你是皇家郡主,出身高貴,我隻不過是一介教書匠,身上也沒有功名,實在是高攀不起郡主。”
這樣的說法,很明顯就是托詞。
蔣清暉雖然隻是一個教書匠,但他是蔣府二公子,是裴相公和安康大長公主的親外孫,“高攀不起”這個詞,未免太過自謙了。
更彆提他自身就足夠出眾,哪怕真的出身平凡,也多的是姑娘家願意下嫁。
蕭雪亭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她低聲喃道:“難為你,還肯為我想這樣一個台階下……”
蔣清暉聽見她的話,表情瞬間有些僵硬,他試圖解釋,“郡主……”“你不必再說了。”
蕭雪亭搖了搖頭,自己擦乾了眼淚。
她向來提得起、放得下,既然是自己非要來求一個結果,那不管結果是怎樣的,她都應該坦然接受才對。
她看著眼前風華無雙的男人,心底充滿了遺憾的情緒。
可惜了,這麼好的人,終究不是她的。
她在心底輕歎一聲,麵上的表情卻十分平靜,“我也是有驕傲的,既然蔣二公子已經那樣說了,我自然不會再作糾纏。”
說完這句話,她昂首挺胸,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與蔣清暉擦肩而過時,她停了下來。
“聽到你說因為我姓蕭你才拒絕我,我其實挺高興的。”蕭雪亭低聲說著,她的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了幾分淺淡的笑意,“至少,比你說你因為討厭我這個人才拒絕我,要有顏麵一些。”
說完這句話,她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蔣清暉看著她如火焰般熱烈的背影,手指緩緩地收緊了。
有些人的存在,隻是你生命中意外的過客。
闖入,又離開,除了攪亂了一汪平靜的池水之外,什麼也不會留下。
他不應該作繭自縛,更不應該拿自己心底的一點念頭去束縛了彆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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