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暉聽了,又行了一個大禮。
蕭應衡見他這副摸樣,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擺手道:“不過就是一盆花而已,真不用如此客氣。”蔣清暉笑了笑,繼續開口道:“晚輩還有一個請求,希望能求得王爺的同意。”
蕭應衡愣了愣,下意識道:“你說。”
“是這樣的。”蔣清暉拱了拱手,開口道:“晚輩迎回這樣珍貴的名花,自然是要好好建一個花房來安置它才行,這個過程可能比較久,大約需要兩年的時間。在花房沒建好之前,這株十八名士,還得麻煩王爺多費心了。”
蕭應衡傻眼了。
什麼花房需要建兩年?
有這個時間,皇宮都能建成了。
他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在心裡慢慢地咂摸著蔣清暉說過的話。
原來,不是在說花的事兒啊!
這是把他的女兒……比作了茶花?
蕭應衡的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一株十八學士,就算是再名貴都有限,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割舍給他。
可是他的女兒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他心中比自己還要重要的無價之寶。
他回想起蔣清暉剛才說過的話——珍之愛之、細心嗬護照料,不讓它受一丁點風霜雨打的侵害。
好吧!勉勉強強……他的態度還算得上誠懇。
隻是,他口中的“兩年後”……這是怕這兩年的風雨不定,自己照料得不夠周全麼?
他一時間陷入了猶豫不決中。
一旁的蕭雪亭隻靜靜地聽著,並沒有開口插話。
既然他承諾了,她就相信他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的。
至於父王,他最終也會同意的。父王向來疼她,彆提有個“二十歲不能議親”的批命在前麵擋著,就算沒有,父王也舍不得在她終於“得償所願”的時候拖她的後腿。
她心裡感慨著,隨手打開了蔣清暉送給她的那幅畫。
是一幅肖像畫。
她有些訝異,不是說……蔣二公子從不畫人物像的嗎?
蕭應衡也探過頭來。
隻見那打開的卷軸上,赫然是一個身穿大紅騎裝的年輕姑娘,她正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上,臉上寫滿了張揚明媚的笑意。
紅衣白馬,朱顏金冠,強烈的色彩對比使得畫中人的光彩仿佛要從筆墨中流溢出來一樣。
蕭應衡呆呆地問道:“閨女……你有這麼好看?”
蕭雪亭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醜,可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些形容詞還差不小的距離。
蔣清暉畫中的她,耀眼得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把我畫得……也太好看了些。”
她若真長得這樣好看,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就沒有蔣清柔什麼事兒了。
蔣清暉看著她,神情十分溫柔,“我眼中看到的你,就是這副模樣。”
蕭雪亭愣住。
不行,她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若再說得這樣好聽,她都想撲過去抱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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