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裴長意的表哥,自然也知道蔣家那邊其實也是一大筆糊塗賬,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亭兒今後的生活?
蔣清暉察言觀色,適時保證道:“我將來的妻子,自然由我來護著,王爺對此不必過於憂心。”
蕭應衡輕歎一聲。
算了,各家都有各家難理的帳本,隻要不虧待他的女兒,他也懶得管那麼許多。他想了想,又問道:“兩年後……你家花房真的能建好嗎?”
蔣清暉再次對他行了一禮,“晚輩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但晚輩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蕭應衡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你求走了我的十八名士,會將我的花房給推倒嗎?”
蔣清暉全身一震。
他知道蕭應衡問的不是他的花房,甚至不是他的瑞王府,他問的是他們蕭家。
他不想與蕭家人談論這個話題,可想要求娶蕭雪亭,這個問題,就不可能避過不談。
就連蕭雪亭也露出了憂慮的表情,這個……也是她十分擔心的問題。
就算她和蔣清暉的事情成了,可若是有一天他倆站在了對立的局麵上,那她可能真的會哭的。
蔣清暉思索了一會兒,他這樣回答道:“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晚輩隻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蕭應衡聽了,在心底默默歎息了一聲。
這個孩子已經算是難得的實誠了,既不願意騙他,也不願意改了自家的立場。
算了,自保是人的本能,說穿了他也沒什麼過錯。
總不能刀都架脖子上了,卻不允許人家反抗吧?
他還沒有那麼不講道理。
想了想,他終究有所保留,“若是方知到時能如約前來,我願將自己最珍貴的那株十八學士,贈予給你。”
若到時候你來不了……那我也能歎一句造化弄人了。
蔣清暉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來這裡之前,他其實並沒有信心瑞王肯答應給自己兩年的時間。
雖然蕭雪亭有個“二十歲之前不能議親”的批命,按理說,瑞王爺應該不會在這期間給女兒定親。
但世事無絕對,畢竟女子的年華珍貴,虛耗不起,瑞王爺又是個極為疼女兒的,他完全可能先在暗中選定姑爺人選,隻等兩年時間到了,再商議親事。
他之所以急著上門,也是擔心有這一種可能性的存在。
現在好了,瑞王爺雖然日常行為不太靠譜,但其重諾的名聲也是人人皆知的,既然他肯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是不會出爾反爾的。
對此,他的心底充滿了感激之情,“王爺願意成全,晚輩無儘感激。”
蕭應衡揮了揮手,臉上是笑著的,心裡卻有些苦惱。
這個未來的姑爺,不僅說話文縐縐的,還不喜歡說得太直白,時不時來個借物喻人什麼的,他這個腦子就不是很夠用,萬一以後連他的話都聽不懂了……那他這個當嶽父的,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要不,他去請個先生……勉強再念上幾天書?
嗚嗚。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情景,他就頭皮發麻,連頭發都得多掉上好幾根。
轉眼一看他家姑娘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後麵了,他有些沒眼看的同時,心底也升起了一股豪情壯誌。
為了閨女的將來,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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