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身份倒是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再加上他以前來過這裡,本來就有很多人知道他和舅父的關係。
最重要的,還是阿滿的身份。
顧安域抹了一把臉。
嗯,不管了,大不了就把安然的身份拿過來用一用。
……
等三個人結束酒宴的時候,沈漸鴻和蕭知璞已經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顧安域有些抱歉,“舅母,都怪我,沒有勸著些……”
他也沒少喝,但是很顯然的是,他的酒量比趴在桌子上的這兩個要稍微好一些。至少,他還能勉強維持住清醒。
溫氏顯然是習慣了這個場景的,她笑著說:“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
又說起他們的住宿問題,“雲木,將你和阿滿安排在一個院子裡可以嗎?”
顧安域點了點頭,“舅母照顧舅父吧!您讓一個小廝帶我們前去就行。”
溫氏應了一聲,喊了一個小廝過來,“他叫沈河,是沈家的家生子,我看你們隻帶了一個小廝,以後沈河也跟著你們住在那個院子裡吧!也好幫你們乾些雜活兒。”
顧安域沒有拒絕。
他還好,自小什麼都靠自己,就算不帶小廝也能對付。
可阿滿肯定是沒有吃過這種苦頭的,這次他來北疆也沒有帶仆人,現在有個專門的人跟著他也挺好的。小草主動和沈河一起去攙起蕭知璞,幾個人一起往準備落腳的楓林院走去。
等把蕭知璞安置好,顧安域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時,已經沒有了半點醉意。
他沒有認真看屋子裡的陳設,反正他這種人,到哪裡都能活。
他打開隨身的包裹,將蔣清漓給她做的厚皮裘和皮棉靴拿了出來,找了一個櫃子認真放好,再把那些藥也拿了出來。
他看到那些藥包上不僅寫了藥物的名字、用途、用量和禁忌,有的還畫了表情。
比如這個——清暑益氣湯,主治暑熱氣津兩傷,一日三次、用水煎服。
後麵畫了個小人兒在喝酒的小圖,上麵打了個紅色的叉叉,旁邊配著旁白——忌酒!
他又拿過了另外一種藥,上麵沒有寫藥名,隻寫了功效——可使人知覺麻痹、短暫昏迷,藥效可維持大約一炷香時間。
下麵還備注了一行極小的字——黃色那包是它的解藥,萬一有人誤食了……嘿嘿,你懂的。
後麵是一個小女孩兒捂著嘴笑的模樣。
顧安域失笑。
他想起蔣清漓跟他說“做人不必太過老實”時臉上那充滿狡黠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變得更大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從桌子上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阿堇,我到北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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