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的眼睛紅了紅,有些掩飾地改了口,“蔣姑娘有心了,我很感激。”
蔣清漓的視線轉向了商芙蕖,“姐姐若是不介意的話,明日我去給伯父看一看診吧?說不定……我有歪打正著的運道呢!”
裴長意輕輕喚了一聲,“漓兒……”
她的表情有幾分不忍心。
商家嫡長子自幼身子骨就差,聽說是胎裡帶的,看了好多名醫都沒有看好,漓兒也就跟著姚師父學了那幾年,還不知道學了幾分呢!又何苦去揭彆人的傷心事兒?
商芙蕖看著蔣清漓,隻見後者的神色十分認真,並不像是她自己說得那樣“歪打正著”,反而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回答道:“好,那我明日就在家裡等著妹妹。”
“芙蕖。”阮氏有些著急,“不好麻煩蔣姑娘的……”
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可能是碰巧通了幾分醫理罷了,又怎麼能看好夫君的陳年苛疾呢?
她倒不是介意蔣清漓這樣自大,她隻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夫君誤會自己病急亂投醫。
商芙蕖安慰母親,“娘親彆急,就當漓兒妹妹是去咱家玩耍了,難道您不歡迎嗎?”
阮氏語塞了。裴長意悄悄地靠近女兒,“漓兒,你真的會看病?”
沈瀅洄接話道:“漓兒既然這麼說了,姐姐你相信她就是了。”
她不覺得是個蔣清漓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敢說這樣的話,顯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要不,就是她真的能治商家大爺的病。
要不,就是她想找個借口去一趟商家,或者說想見一下商家那個大爺。
蔣清漓笑而不語。
商芙蕖的父親病了很多年了,聽說從年幼起他的父母就沒少為他延請名醫,但都收效甚微。
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他們家的家底厚,有無數珍貴的藥材養著,要不然可能早就熬不過去了。
她也不過是跟著師父學了四五年的醫術,還不至於達到能治這種疑難雜症的水平。但她的水平不夠,她師父的水平夠啊!
上輩子,就是師父替芙蕖姐姐的父親治好了多年的頑疾。
這輩子因為她的關係,師父提前離開了京城,導致芙蕖姐姐失去了跟師父遇見的時機。
若是因此讓芙蕖姐姐失去了父親,那不就成了她的罪過嗎?
不成,她得把這個機遇替她們給補上了。
所幸的是,當年因為這個病例十分複雜,師父曾特意給她分析講解過,她到現在也還記得當初師父開出的藥方。
隻是,她都沒見過芙蕖姐姐的父親,若是莫名其妙拿出一張對症的方子,那也太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了。
還是得尋個機會,當麵給病人望聞問切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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