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岱紅著眼眶搖了搖頭,“若是我不這樣做,就算你不埋怨,我也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這道坎兒。”
在女兒的成長道路上,他沒有給過一丁點的愛也就罷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欺負她,那樣的話他真是枉為人父了。
蔣清漓沉默了一會兒,知道了這些往事,她心裡也有些感慨,但若說因此原諒他,忘掉過去的不愉快,那也太為難人了。
蔣岱顯然也知道她心底的為難,他忙開口道:“漓兒不用發愁,爹爹什麼也不奢求,你以前是怎麼對爹爹的,以後還怎麼對爹爹就行,放心,我不在意的。”
這話說得……蔣清漓都替他感到心酸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了一句話,“如果……我是說如果,這輩子還是我嫁給了顧安瀾,蔣清柔若還是不死心,非要嫁給顧安瀾為平妻,你會答應嗎?”
蔣岱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不快地開口道:“怎麼可能會答應?清柔要跟楊家的姑娘同嫁一人我已經很不樂意了,怎麼可能會同意她跟自己的親妹妹共侍一夫,外人聽見了也會笑話咱家家風不正的。”
聽了這句話,蔣清漓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那看來上輩子蔣清柔嫁給顧安瀾做平妻也不是他的主意了,隻是他到底還是沒能拗過他的寶貝女兒,或者說沒能拗得過惠陽大長公主手中的權柄,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女兒淪為了京城人口中的笑柄。
蔣清漓的眼眶有些酸脹。
就算他是不得已的,但上輩子害得她淪落到一個人人嘲笑的地步是不爭的事實。
及至她後來慘死,雖說不是蔣清柔直接導致的,但還是讓娘親第一時間就遷怒了他。
因為在娘親心目中,其他人跟她都沒有關係,但他卻是她的親生父親,他沒有護住自己的女兒,這就是他最大的錯。
蔣岱看女兒露出如此傷感的表情,他也想起了那樁像鬨劇一樣的親事。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甚至一度他還很埋怨長意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將柔兒配給了一個私生子。
現在回想起來的話,她此舉也不過是耍了耍小性子,但並沒有什麼惡毒的想法。
畢竟那顧安域好歹也是衛國公府的二公子,端妃娘娘的親外甥。
倒是水雲,一出手就想要漓兒的命,狠毒到讓他不寒而栗的地步。
這樣想著,他滿心愧疚地開口道:“親事是禦賜的,已經無法改變了,這樣吧!爹爹給你多備一些嫁妝,再不然你問問顧安域他願不願意到咱們府上做贅婿,有爹爹護著,一定不會讓你們的日子過不下去的。”
蔣清漓驚訝地看著他。
做贅婿……這是怎麼冒出來的想法?彆說顧安域不可能同意,她也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顧安域都答應可以讓娘親去雲府住了,她有瀟灑自在沒人管的日子,腦袋抽筋了才會來蔣府看他們這群人的臉色。
不過他這句話顯然是沒什麼惡意的,蔣清漓就算不想領情,也不至於開口譏諷他。她的嘴動了動,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慣了他對自己視而不見,突然這樣溫情脈脈的,她真的是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一個人難受,她一會兒得去把二哥拉過來一起分享分享。
要受折磨大家就一起受,這樣才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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