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十分豪爽地開口道:“行,等吃飽喝足了,咱們好好來打一場。”
聽到他這樣說,對麵又跑來了兩個人,“我們也要!”
一個是陳六奇,他也是京城人,出身還不低,父親是禁衛軍統領陳通海,隻不過因為他是庶子,又天生六指被認為不吉,這才早早地離開了家,來到北疆想要另謀一份天地。
他會跟顧安域交好,純屬臭味相投。
兩年前顧安域來北疆,見識了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藝之後,他就勸他留在北疆。
反正他們在京城裡的名聲都不好,何必留在那裡礙彆人的眼呢?隻是顧安域權衡之後還是選擇了離開,把他好一陣遺憾,幸好現在他又回來了,總算是選擇了真正適合他的路,他打心眼裡替他感到高興。
另一個叫李觀,來自江南,但他嫡親的叔父李泰在京中為官,官至刑部侍郎。
說起來這個李觀跟沈家還是親戚,沈漸鴻的生母李氏,正是這個李觀的堂姑母,因此彆看這個李觀才二十五六歲,但實實在在比顧安域和蕭知璞大了一個輩分。
但顧安域多滑溜啊!他怎麼會乖乖地叫一個隻比自己大兩三歲的人為表舅呢?
於是就撂下了話,什麼時候打敗他了,他什麼時候就叫表舅,隻氣得李觀這些日子發狠般地練武。
就在這時,沈漸鴻走了過來,他趕蒼蠅一樣將幾個年輕人趕到了一邊。
“去去,雲木今天可是壽星,要鬨你們改天再鬨。”
李觀可不怕他,“表哥,咱外甥今日有喜,一會兒一定要多喝幾碗啊!”
還故意把“咱外甥”三個字拖長了音調,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
沈漸鴻踢了他一腳,哈哈大笑道:“放心,等你能打敗雲木的那一天,我一定壓著他喊你表舅。”
李觀被鄙視了,氣得也不等吃肉了,揣著惡狠狠的表情又去一旁練武了。
顧安域失笑。
隻見他手起刀落,手中的最後一根柴也劈好了。
宋懷舟很有眼色地抱走了柴,去一旁忙活著生火,將空間留給了沈漸鴻和顧安域。
沈漸鴻給外甥倒了一碗酒,忍不住感慨道:“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你都二十二了。”
沈家出事時他才九歲,那時候就像天塌了一樣惶惶不可終日,現在一轉眼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再想起當年的事情,他都覺得像一場噩夢一樣。
顧安域聞言,眼神頓時幽暗了下來。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開口問道:“舅父,您說……若是娘親地下有知……她會覺得我給她丟人了嗎?”
沈漸鴻的回答是朝著他的胸口用力錘了一拳頭,他沒好氣道:“你說呢?”
顧安域的嘴角露出來一個苦笑。
他心裡知道娘親肯定不會怪他,但他還是難免會去想,自己一事無成,名聲又臭不可聞,娘親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自己拚死生下來的孩子如此平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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