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震驚了。
顧安域買那座宅子也不過花了三四千兩銀子吧?
顧望就算不知道具體的花費,但他畢竟是長期居住在京城的人,大概的行情不至於猜不出來。既然知道那座宅子的價值,卻給了兩三倍的銀錢……這是腦子抽風了嗎?
蔣清暉看了那張銀票一眼,他笑著說:“看來咱們這位國公爺,是個十分愛臉麵的人啊!”
他這是怕顧安域在外大量舉債的消息一旦傳了出去,會有損他的名聲,索性多給一些,連以後的家用也有了。
蔣清漓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開口道:“想不到衛國公還挺有錢的,我還以為他被惠陽長公主給管得死死的。”
蔣清暉被她的說法給逗笑了,“衛國公府世家名門,好歹也累積了上百年的財富了,區區一萬兩,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蔣清漓聽了這句話,下意識地撇了撇嘴。
既然這麼有錢,卻任由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外自生自滅,難道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說句不好聽的,她也不怕沈家大姑娘的冤魂半夜裡去找他索命。
不過這樣一來,她倒是更心安理得地收下這張銀票了。
那個人不爭不搶,是他不屑去那樣做。
可她不同,她是個護短的,欺負了她的人,不管是誰,都彆想好過。
他不會去訴說的委屈,她來替他說。
他不願去爭奪的利益,她來幫他奪。
反正她的名聲已經足夠差了,隻要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她不介意再多壞一點。
這樣想著,她從桌子上拿出紙筆,一臉感懷地開口道:“我也不跟他分一半了,這些都給他,就當是這些年他那個生父對他的補償了。”
想想他過去受了那麼多苦楚,她就恨不得把這天下最好的東西都補償給他。
那個衛國公不是心有愧疚嗎?那她就得想辦法讓他多放一些血出來。
隻有這樣,她才會對那個人獨自成長的過去稍稍平衡一些。
蔣清暉沒有說話。
他知道漓兒這是在為顧安域鳴不平,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不管顧安域的出身有多難堪,但又不是他自己要來這個世上的。
生了他的人,一個狠心地拋棄了他,一個對他不聞不問。
若是真的不想要他,當初就不要生下來啊!
既然生了,那就得負起責任來。
若真的負不起那個責任,那你就付出金錢吧!
總而言之,你不能什麼都不付出,卻口口聲聲自稱“為父”,憑什麼啊?蔣清漓又想了一會兒,她提筆寫下了一句話——我今日幫你賺了一萬兩銀子,跟你的禮物放在一起了,以後你缺的那些東西,我都會想辦法幫你討回來的。
蔣清暉含笑著看著妹妹的舉動,他的眼眶有些脹熱。
他為他的好友感到開心。
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了在意他的家人,他總算不用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苦苦地熬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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