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美好得像做夢一樣的偶遇,對她而言,隻不過是她行醫路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罷了。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底忍不住一陣沮喪。
蔣清暉不願意妹妹跟淩天霖過多接觸,好不容易這風言風語平息下去了,若是被人看見了,又不知道該編造出什麼樣的閒話來。
他客套地對淩天霖拱了拱手,開口道:“淩世子,告辭。”
淩天霖見他們要離開了,也不阻攔,隻是沉默地往旁邊避開了一些,將路讓了出來。
蔣清暉擔心妹妹覺得尷尬,特意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蔣清漓心底倒沒有什麼特彆的感受,但這種時候,她顯然不說話更好,因此乖乖地讓二哥牽著往前走。
路過淩天霖的時候,他突然低聲開口道:“蔣姑娘,抱歉。”
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
抱歉,在明明沒有能力的時候,胡亂闖入了你的世界,讓你跟著我一起被彆人非議。
蔣清暉聞言,麵色頓時就沉了下去,他冷聲開口道:“淩世子,你越矩了。”
淩天霖好脾氣地笑了笑,對著他拱了拱手,“蔣公子,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有他要擔的責任,以後,他和她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蔣清漓反倒覺得這樣的他挺坦誠的,而且很顯然,他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
誰這一輩子沒有犯過一時衝動的錯?既然知錯能改,倒也不必太過苛責。
這樣想著,她微微一笑,開口道:“淩世子,珍重。”
淩天霖愣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他回道:“蔣姑娘,珍重。”
……
等走遠了些,確定淩天霖看不見他們了,蔣清暉才有些不快地開口道:“你為何要跟他說話?被彆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閒話了。”
蔣清漓對此不甚在意,“淩天霖自己都想翻篇了,二哥何必揪著過去不放?大家同住在京城,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平常心交往比較好。”
蔣清暉覷了她一眼,輕嗤道:“行,等我回去就把你這幾句話轉述給顧安域。”
蔣清漓的表情僵硬了。
她有些遲疑,“二哥,你開玩笑的吧?”
她是不知道顧安域聽了這話會不會生氣,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哪個男人,都不會高興自己的未婚妻跟彆的男人扯在一起吧?
這樣一想,她頓時就不淡定了,“二哥,你這樣做可不地道啊!小心我告訴雪亭姐姐。”
蔣清暉的表情頓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我跟你開玩笑的,那麼認真乾什麼?”
蔣清漓這才滿意了,“走吧!彆讓雪亭姐姐久等。”說著,率先往前麵走去。
蔣清暉看著她的背影,低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說,彆人就不會說了嗎?顧安域在京城裡又不是隻認識他一個人。
以他對顧安域的了解,他向來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既然已經察覺到危險,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安排,就放心地離開這麼長時間。
這京城裡,一定有他的耳目。
不管那個人是誰,淩天霖回京這樣大的事情,他都不會、也不敢瞞著顧安域。
就是不知道那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的人,知道了這事兒,心裡會是什麼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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