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覺得沒什麼,因為她相信自己孫女的眼光。
芙蕖看中的人,那肯定錯不了。
商有道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心裡有些釋然。
他之所以會對長子擅自為孫女定下親事感到生氣,其實並不是覺得自己的威嚴受損什麼的,而是那個蔣家大公子是蔣岱正妻的兒子,芙蕖若是嫁給了他,那不是光明正大地站在水雲的對立麵上了嗎?
這件親事敲定之後,水雲回來哭了一回,說他不疼她,故意醃臢她。
他聽得十分無奈。
他雖然對次女當初不聽他的安排,非要嫁給蔣岱做妾一事耿耿於懷,但她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骨肉,他怎麼可能不疼她?
他是做長輩的,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孫鬥得你死我活的,他會覺得很高興嗎?
為此,他整整幾個月沒有跟老大和老大媳婦說話。
直到大兒媳傳出了喜訊,他高興激動之餘,也顧不得自己正在跟他們置氣了。
現在回過頭來看,還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芙蕖若不是與蔣家長子定了親,他的妹妹也就不會見到承明,更彆說讓她的師父給承明看病了。
比起長子的多年沉屙被治愈,次女的那一點點不如意,在他心裡已經不算什麼了。
蔣清漓看著眼前的商有道,他臉上關切的表情倒不似作偽,看來也是真心關懷自己的長子的。
隻是不知道,待會兒她的話說出來,他還能不能如此喜悅了。
商芙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屋裡服侍的下人,她走到自己娘親身邊,柔聲開口道:“娘親,我原本想讓漓兒的師父給您把把脈的,可惜她老人家現在不在京城。漓兒多少也學了點她師父的手藝,不如……讓她給您看看?”
阮氏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意的。
芙蕖對公婆說是漓兒的師父替承明看的病,可她卻是知道內情的,此刻正對蔣清漓的醫術達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聽說她要給自己診脈,頓時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蔣清漓走過去,先是向她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始認真把脈。
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皺,這讓時刻關心她反應的商承明頓時緊張了起來。
“漓丫頭,芙蕖她娘……沒有事兒吧?”
蔣清漓收回了手,她笑著搖了搖頭,“伯父放心,伯母很好,妊娠已經快兩個月了,孩子很健康。”
商承明聽了,頓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老來有喜,他自然滿心歡快,可夫人的年紀畢竟大了,身體也不算特彆康健,他一直擔心她承受不了。
這下好了,隻要漓兒說沒事兒,那想來肯定是沒有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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