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時,台下突然傳來一陣輕嗤聲,“不過是個野種,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蔣清漓循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惠陽長公主蕭泠月正麵無表情地擺弄自己的長指甲,她的身後,坐著她的兩個兒媳。
楊文馨有些抱歉地看了蔣清漓一眼。
蔣清柔則全程冷著一張臉,仿佛彆人欠了她兩萬兩銀子一樣。
蔣清漓向著蕭泠月走了過去。
顧安域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阿堇……”他不是擔心阿堇跟惠陽長公主起衝突,他是害怕她會吃虧。
明明之前還勸他不要為了一些無意義的閒言碎語生氣,沒想到真遇到了,控製不住脾氣的那個人反倒是她了。
蔣清漓安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向蕭泠月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到了離蕭泠月三四步的地方,她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眼前的人,神色平靜地開口問道:“長公主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在說我的夫君嗎?”
蕭泠月沒想到她居然敢當眾質問她,忍不住有些怒氣,“我說的就是他,怎麼……你有意見?”
蔣清漓笑了,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外,她說:“清漓是晚輩,自然不敢對您有什麼意見……我隻是沒有想到,外界傳言長公主與駙馬情比金堅,原來這些都是假的啊!在您心目中,他的親生兒子居然是野種……那不知道顧世子與顧三公子算什麼?家養的種子嗎?”
此言一出,賓客中有人偷偷捂著嘴笑了。
彆的暫且不說,堂堂長公主殿下,居然當著眾人的麵稱呼自己夫君的庶子是野種,怎麼說都是有失身份的。
蕭泠月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其實在說出那句話之後,很快就有些後悔了。
可這些日子顧望對她一直不冷不淡的,她心裡實在是有口氣憋著發不出來,才會一時間口不擇言的。
隻是沒想到,這個一向懦弱無能的蔣清漓,居然敢當眾奚落她。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庶媳,居然敢出言頂撞我!”
蕭泠月忍著怒氣開口道:“你就不怕我給你定一個不敬婆母的罪名嗎?”
雖然她從內心深處不想搭理眼前這兩個人,但無可反駁的是,在禮法上他們應該尊稱她一聲嫡母。
現在他們當著眾人的麵如此放肆,她完全可以給他們扣一頂不敬尊長的帽子!
蔣清漓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她,“您這是承認我們夫妻兩個了?可為什麼呢?我夫君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顧家一粒米,就連我們成親也是他自己準備的聘禮……您若是肯認他,就應該早點告訴他呀!也省得他為此焦頭爛額的,吃了不少的苦。”
眾人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更怪異了。
生而不養就先不說了,但卻想要自己遺棄的孩子尊敬自己……這臉也太大了點吧?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這些普通人尚且做不出這種不講理的事情,堂堂長公主殿下,未免太不要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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